“疯子,简直是个疯子,我们走。”那将军虽不甘心到手的肥肉就这么被夺走,但是也只得指挥死伤多半的士兵离开,却没有看到丁零目光里乍现的寒光。
“想走,没那么容易。”丁零漠然抬枪准备射击。
那将军的走字还没落音,丁零的子弹便已穿过他的肩甲刺入了他的肺腑。
“射出来的不管是箭还是子弹,总是要还回去的。”看着摔下马,被随从拖着快速逃跑的将军及早已溃不成军的队伍,丁零淡然道,眸中的杀气渐褪。
人都撤走了,丁零却瘫坐在地,想起那日满身鲜血的李文,心里一阵难过,泪终是涌上了眼眶落了下来。
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生死,即使已经早有永别的心理准备,丁零还是要死的心痛,痛到哭不出来,痛到无法呼吸。
青衫男子上前致谢,丁零未抬眸,摆了摆手,道:“我只是想替死去的李哥讨债罢了,与你无关。”
青衫男子局促,回眸望向墨子非,只听得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七弟,我们走。”
“五哥,这位姑娘她……”
“你觉得她需要你来护吗?你能护的了吗?”
青衫男子看着丁零手里的黑色物件,想起之前的血腥画面,打消了刚刚的想法,俯身查看墨子非的伤势。
“五哥,你的伤很重……”
墨子非依旧是一个“走”字,接过青衫男子手中的长剑,一手捂胸,一手以剑撑地起身。
丁零漠然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两人相互扶持着离去。
跳上马车,抬手正欲扬鞭,却见那青衫男子回头,轻念了一句,“姑娘虽身怀利器,但,凡事还是小心些好。”
丁零看着青衫男子眉宇间的忧虑,蓦然察觉,这份情绪竟那般的似曾相识。
往事恰如滴入清泉中的一滴水墨,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氤氲开来。
犹记得,年少时初见李文,他人像是一颗白杨树,清瘦笔直,伸出一双满是茧子的手,涩涩的说道:“你好,我叫李文,有事找我就好。”话语虽少,却字字暖心。
犹记得,每次出任务,他总会叮嘱一句,“丁零,万事小心为好。”那眉宇间的担忧与思虑,清晰一如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