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林西厢的声音继续：“阿渝，人是有道德底线的。”

这是对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

“人性中的道德感是一种义务，而我们则必须赋予灵魂以美感。”

“什么是灵魂的美感?”

“大约……就像花一样。”

风还在吹，衣袖鼓起。

林渝眨眼，捏花的手慢慢从窗口收回，视线却还是看着楼下的人，那张独一无二的脸。

花没有错，有错的，是摘花的人。

好似豁然开朗，眼底一片清明。

她把栀子插放进杯中，水面刚好没过枝梗，延迟了它枯萎的时限。

“姨，”林渝盯着花蕊喃喃，“晚安。”

烟已经燃尽，林西厢没有再点。

“你也是。”她慢慢回。

……

睡得早，起得也早，可起太早的后果就是没事做。

早晨的空气却是怡人的，林渝拿了书坐在门口，这也许是整个江镇最安静的时候。

“起这么早啊阿渝！”

她微笑点头：“媚姨早。”

“早早早！”

昨天晚上下了雨，整条街的发廊店难得清闲了一回，媚娘睡了个好觉，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许多。

“对了，阿渝你帮我看个东西。”

林渝侧头看着媚娘进屋又走出来，然后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递到她面前，是手机。

“前几天我一个老相好送我的，说是方便跟他联系，可这玩意儿它怎么拨不了号啊？”

最新的智能手机，滑动解锁。

屏幕左上角显示无SIM。

“手机没有装卡，所以拨不了号。”

“啥？”媚娘听不懂，“就打个电话还得装银行卡吗？”

林渝失笑：“不是……”

“媚姐姐！”

不远处，女孩上扬的音调熟悉又刺耳。

媚娘闻声转头，皱眉：“李梦然？”

林渝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了眼里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