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渝直视他,刘海刺得眼皮发痒,口罩戴得时间久了,有轻微的窒息感。
“你想说什么。”声音沉闷。
时佑安又不说话,他朝前走一步,伸手想摘林渝脸上的口罩,却被她偏头躲过。
他收手:“还真对自己下得去手。”
即使不看,他也能想象到此时林渝的脸有多么的面目全非。
“是你先开始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为了自保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满意了?”
“非常满意,”他喜怒不形于色,“你够狠,也够无情,我们注定是一类人。。”
林渝皱眉:“我宁愿你说我表里不一。”
时佑安笑,弯弯的眉眼只剩了黑:“看来你很喜欢我对你的评价。”
“错。”
抬手拨了拨扎眼的刘海,林渝不再和他对视,她转身往对岸走,话语揉在风里:
“时佑安,我不可能和你是一类人。”
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她要的是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可时佑安不一样,他的出现能让整个江镇引起巨浪,波涛汹涌。
“你会的林渝。”
他还是倚着那根石柱,看她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变过,漫不经心地随意。
“人在绝境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他们的求生欲往往会使人性泯灭,看似脆弱的人会变得不择手段,甚至……”
最后几个字,林渝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她走得很慢,心跳也慢,思绪却是纷乱如麻。
……
买完药原路返回,桥上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好像刚才的相遇只是一场幻觉,可胸前的花是真的,遇到他,也是真的。
她轻轻掀开口罩呼吸,泛红的脸颊感受着空气里的凉爽,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身心却格外疲惫。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