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田里的蟋蟀开始鸣叫了。各家灶台炊烟袅袅,弥漫在上空,平添了宁静安逸的色彩。
乡村小道上,在外溜达了一天的小黄狗小白狗追着赶着跑回自家院子,庄稼人或扛着锄头,或担着水桶悠闲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时还唱着欢乐的山歌,遇上了相互间吆喝着,你今天种了什么作物啊,挑了多少水,走了多少趟啊。听见比自已干的活少的,还会调侃笑话一下,笑声久久回荡。
每每这个时候南野都坐在溪边,卷起裤脚,光着脚泡在溪水里等爹爹和哥哥干完农活回来。
远远的看到爹爹和哥哥的身影,南野欢快的站起来,张开双臂冲向哥哥,要哥哥的抱抱,哥哥是笑的那么开心,也张开双臂要抱她。可是当她就要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爹爹和哥哥突然消失不见了,南野害怕的大叫着他们,四处找也没有找到,最后四周开始变的黑暗起来,只剩下了自已,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她,窒息的感觉,她想逃,却哪里也逃不出去......
“啊!”一身尖叫,南野从床上腾的坐起来,把在旁边整理衣裳的春草吓了一跳,衣裳掉了一地。
春草不急不慢的捡起衣裳,满脸笑容,走过来关切问道:“是做噩梦了么?”见南野满额头的汗,拿起手巾想帮她擦拭。
这个女孩身形瘦小,南野不认识这个女孩,戒备的不让她靠近,环顾四周,不是之前住的房间,这里整个房间都是浓浓的中药味。
女孩也不恼,继续说道:“我叫春草,是三小姐房的贴身婢女,从明天开始你就在三小姐院子里当差。”这女孩刚醒过来,春草不打算跟她说那么多。
“你感觉好些了么?先把这个药喝了,再休息一下。”说着从桌子上端过来一碗黑漆漆的药,原料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南野是掐着自已的鼻子把药咽下去的。
春草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南野。
躺在床上想着发生的事情。
真的是没有想到刚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人揍,而且是脾气不小的官家小姐,看来这个怨是结上了,重点自已还没有惹过这个人,就因为跟李景湛一同回来,就把怨气撒在自已身上,也太冤了吧,自已还真的不稀罕呢,那个人会喜欢李景湛这样的人,也真是物以类聚啊!
南野暗暗发誓,以后定离李景湛远一点!
也许是发生了药效,南野想着想着又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一大早,春丝把南野从床上拖了起来,懒散惯了的南野,好艰难才睁开了眼睛,打着瞌睡把衣服穿好,她们两人穿着一样淡黄色的交领长裙。
以后她就服侍李府三小姐了!
第一天,春丝一边带她熟悉环境,一边讲李府的规矩。也是在春丝的详细说明下,南野才真正搞懂了李府的人员关系。
老爷李光亮,正二品中书侍郎,他作风严谨,知人善用,一辈子没有出什么大差错,唯一的遗憾是前大夫人王氏难产而死,婴儿也没有活下来。这个爹爹说过一些王氏的事情,南野当做不知道。王氏留下一儿一女,儿子叫李景轩,被外派到永州当知府,听说很勤政爱民,女儿叫李景路,今年年满18,还未婚配。这位二小姐母亲哥哥俱不在,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是低调。
李景湛是现在的夫人张氏所生,在枢密院当差,王氏离世后把她给扶正。先头是生了一位小姐,就是我们的三小姐了李景彤了。侍妾罗氏和章氏现在都还没有生育,所以正确来说真正的小主人就是三小姐和四公子。
春丝讲着讲着,感慨道:“我是从小跟着小姐长大的,在夫人还没有正位之前,被前大夫人压的快活不下去了,咱家小姐和公子也跟着受苦,夫人的身体也是那时受到伤害,再不能生育了,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南野一刚来的,不好表达什么,只乖乖听着,不时附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