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王喜花老师关切的问:“怎么样啊,明月,见面了吗?觉得行吗?”
“挺好的,谈着呢,再互相了解了解,不管怎么样,王老师,真的得对您说声谢谢,给我介绍对象说明您心里有我。”
“哈哈,从你一来我就很喜欢你,我想着这么好的姑娘一定得留到水龙镇,所以赶紧给你介绍个水龙镇的对象。”
“哈哈,您过奖了,王老师。”
杨明月很喜欢和王喜花老师聊天,因为王老师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声音很亲切,让人没有距离感。
杨明月猜想,虽然王老师和田先生的妈妈是好朋友,但是并不一定非常了解田玉强,她很有可能是觉得田妈妈这个人很好,推测这个孩子肯定也错不了,这才介绍给自己的吧。嗯嗯,肯定是这样的吧。
国庆节过后,天气渐渐变凉了,到了晚上屋子里总是凉飕飕的,馨宁姐住进了县城的姐姐家,每天跟着袁哥的顺风车上下班。
白天熙熙攘攘的学校,时而书声琅琅,时而歌声阵阵,时而你追我赶。教室里,教鞭与粉笔起飞;操场上,学生的脸与大地一色。学生们欢欢笑笑,老师们专心致志、各司其职。
杨明月喜欢这样的氛围,这么有序,这么舒心。杨明月觉得在这样神圣的学校、在这么神圣的讲台上工作,她感到无限光荣。但是到了夜晚,杨明月觉得这个种光荣随着校园的孤寂开始慢慢褪去,那个破败的家的样子总是时不时的闪现,她无法控制自己,那些小时候的事总是像弹力球一样,弹弹跳跳的在脑海中回荡。
水龙镇离县城只有十公里,随着农村老师的工资慢慢提高以后,大部分老师都在县城里买了房子。下班以后开着车回县城,去享受更高品质的生活。
每天放学,杨明月和老师们简单礼貌的挥手道别,目送所有老师离开后,然后看看手机,一定有田玉强发来的消息。
“在吗?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呢。”
“哦哦,打算吃什么啊?”
“暂时还没有想好。你吃了吗?”
“吃了,在单位餐厅里吃的。”
以上无聊的内容几乎是每天都要聊的。杨明月也觉得没劲,但是她也没有兴趣去去提起一个新的话题,她觉得任何火热的问题到了田玉强这儿也激不起任何水花。关于两个人的聊天基本上保持在田玉强问,杨明月回答的程度。杨明月想,两人这算是谈恋爱吗?
有的时候两人也聊一些其他的问题:
“你家里爸爸妈妈都是干什么的啊。”
“我爸爸给村里的一个厂子打工,我妈妈在家里做饭。”
“那你爸爸一个人挣钱,供你念书不容易啊。”
“是的,很不容易。”
“我父母也不容易,我妈一开始是民办教师,挣钱很少,我爸爸在很远的地方上班,挣的也不多,所以,我从小就不敢乱花钱。”
杨明月想,原来田玉强也是一个受家庭影响的孩子啊,可是就算是再不乱花钱,也不能领着相亲对象去吃刀削面啊,到了该大方的时候必须得大方啊。再说,这个田玉强这么怕花钱,结婚以后,自己的娘家肯定少不了有添钱出力的时候,如果自己真的出个万儿八千的,他会不会疼到吐血啊。
每到周末,两人都会见一面,一般是去免费的公园或者景点,然后简单吃一些多禾馅饼或者大惠包子。依然是杨明月坐公共汽车去,坐公共汽车回来,但是,杨明月不再花钱置办新的衣服了,毕竟她不想再问姐姐借钱了。
虽然,每次和田玉强见面,杨明月心里都觉得有十分委屈的地方,但是,回到家,看看家里的一切,杨明月心中的委屈就减退了一半。哎!也许这就是命吧。关于自己的家庭情况,杨明月好几次都想和田玉强交代清楚,毕竟,再不说的话就有刻意隐瞒的嫌疑了,但是,杨明月始终张不开这个口。
学校里来了一位新的代课女老师,叫张敏敏。杨明月初次看到她的时候,之巨的这个老师瘦高瘦高的,瘦是真瘦,高可能是因为脚下踩了一双恨天高的原因,很白净,眼睛小小的,很爱笑。
“杨老师,我听校长说你在学校的宿舍住。是吗?”
“是的,因为我家很远,所以就在学校住呢。”
“我能和你一起住吗?我家虽然是水龙镇的,但是距离咱们学校有十几里地,早上又太冷了。”
“好啊好啊。欢迎欢迎。”
随着敏敏姐住进学校,杨明月觉得放学以后的日子就不是这么难熬了。起码,不是这么孤单了。
但是敏敏姐并没有时间和明月聊天,而是整天耳朵上挂着耳机,笑眯眯的打电话,不用怀疑,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的样子。
“敏敏姐,你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