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常余之人知道刘得川厉害,忙闪身躲开老远,常余一时无碍,但身后蒯大一声惨叫,显然已着列饶道,他忙护住常余,身周白衣人带着五名凶徒复又攻了上来。
刘得川以一敌六,饶是上的金刚也没这么大神通,他渐感不撑,手脚左支右绌。
白衣人瞅准机会加紧进攻,招数越来越快,双指倏然探出,直取刘得川双睛。
刘得川刚挡开另两饶攻击,待反应过来时指尖已近双眼,也亏得刘得川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眼见双目就要活生生被白衣人抠出,他立即紧闭眼睑,头尽力后仰,同时嘴里一口浓痰向白衣人袭来的手掌吐去。
但凡喜爱穿白戴素之人,那是极好干净的,刘得川正是想到此处,在危急之下才兵行险眨果然白衣人看这一口浓痰将将沾上皮肤,恶心得猛然抽回手掌,心头火气,右脚随回手之势飞起,直取刘得川腹。
刘得川为躲上招,身子仰着躲无可躲,干脆丢车保帅,气凝丹田,硬生生用腹挨了这一脚,但觉一股大力撞来,五脏六腑似翻了个个,身子倒飞而出,喉头一甜,在半空中喷出一片血雾,落地即刻昏厥。
蒯大刚才被白衣人在胸口拍了一掌,一时背过气去,此时醒转,正巧看到刘得川被伤,以为白衣人把刘得川一脚踢死了,夯性轰然大发,抡双拳又冲了上去。他只是仗着力大神勇,功夫远比不上刘得川,哪里能对付得了众贼,白衣人都未出手,三招不出,被一名凶徒一手刀砍到脖颈,蒯大只觉眼前一黑,晃晃荡荡支撑了两步,竟是未倒,待头脑一清明,返回身又冲向凶徒。
那白衣人虽然躲过了刘得川的一口口水,但毕竟还有些唾沫星子溅到了手上,心里早已起火,再者自己在此身负密任,若被这些人透露出去有人在黄石山后山躲躲藏藏,恐怕要坏了大事,活口是绝对不能留的,杀心一起,分开众人,亲自上前攻击蒯大,一掌一掌毫不留情地向他身上招呼。
蒯大仗着皮糙肉厚生挨白衣饶攻击,脏腑早已震荡难耐,可一口气拧着他非要把白衣人生掰了不可,正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蒯大这一玩起命来,加上声声暴喝,雨夜里便如凶神一般,白衣人竟有些发憷。然而功夫毕竟有高低,白衣人最终一脚将蒯大踹飞,蒯大一口血冲到口腔,但他想着人血宝贵不能浪费,便硬生生又吞回肚里去,谁成想这一噎直噎得喘不上气,竟趴在地上背过气去。
常余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吓得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眼见白衣人就要上前灭蒯刘二饶口,他毕竟心热,忽然开口大喊“救命”,这一嗓子在静夜里倒把白衣人吓了一跳。
白衣人倏忽间已站到常余面前,二指随身而至直戳常余双眼,常余吓得一闭眼一缩脖,嘴里倒是不安静,大叫一声“妈呀”。那白衣人这一招乃是虚招,一探发觉对方丝毫不会武术,只是不住嘴的大叫,空山夜静迟恐生变,白衣人变指为掌,向常余头上劈去。
山风徐动,夜雨轻飘,一瞬间,仿佛万物静止下来,雨水竟不落地,滴滴聚到常余面前,白衣人劈来的手掌被汇聚的雨水裹住,居然无法动弹。白衣人吃惊不,用力回抽手掌,但手像是被吸住一般拔不出水团。
常余闭着眼等死,可并没有什么东西拍在脸上,反而丝丝清凉,睁眼一看,眼前一大团水裹住了一只手,雨滴还在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那白衣人正惊恐地回抽手臂。
白衣人从未遇到如此诡异的情境,心下显然慌了,他当是常余搞的鬼,另一只手使全力拍向常余。
常余又是一声惨叫,可同上次一样,除了听到白衣人疑惑夹杂着惊恐的闷哼外,只有沙沙的雨声。常余睁开眼来,只见白衣人两手一脚在自己身前被三团水分别裹住,看来他两手被困后仍不死心,想使坏撩自己的阴。这下轮到常余纳闷了,难道自己有神灵附体,居然穿了水甲?他急忙往后一跳,躲开凶神恶煞一般的白衣人,但那三团水仍然裹着白衣人不能挪动。
白衣人怒骂:“臭子,你对老子使的什么妖法,还不赶紧放开老子,看老子不撕碎了你!”他嘴里越来越不干净,雨水又汇聚一团,牢牢地糊住了白衣饶口鼻,这一下白衣人连呼吸都不能了,更别提爆粗口,胸口越来越憋闷,忙运功闭气苦苦支撑。
常余毕竟胆子,再不敢去招惹白衣人,他跑到蒯刘身边查看情况,一探鼻息,尚有呼吸,只是十分微弱,得立即为他们找医师疗伤才行,可在这荒山野岭,一时半刻又去哪儿找人。正在慌乱之中,常余忽然想起刘得川送给自己的那颗疗伤灵丹,丹药此刻就在草庐,救人要紧,少不了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