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秋群没说话,他只是皱着眉抬手在空中挥了挥,然后侧头问苏夏:“小夏老师,刚刚是有人在疯狂放屁吗,怎么那么臭?”
苏夏:“……”
一旁金秋玲听出话里的意思,脸立刻就变了,“你什么意思!”她侧身子去看苏夏,“苏夏,你什么意思,做错了事不占理,就想叫帮手来是不是?”
金秋玲气急败坏的抖着手,“我要投诉你们!投诉你们,你们仗势欺人!”
“校长办公室在三楼,但这会儿学校老师都在操场。”卢秋群一点都不怕,“大妈,我带你们去找人呗!前几天小夏老师被人欺负,我们整个学校的人都没来得及给她出口恶气,正好你们来了。”
“你!”金秋玲气结道:“我就不相信了,像你们这种道德败坏的人能当老师,学校不管我就投诉到教育局,天底下没公道了吗,我非要让你们这种人付出代价!”
苏夏知道金秋玲气急乱咬人,拉开帮自己出头的卢秋群,说:“卢老师,运动会不是正忙着吗?你快回去吧,他们是我大伯和大伯母,中间有点误会,聊几句就好了。”
卢秋群不相信,刚刚大妈骂的那么难听,手都要戳到苏夏的脸上去了,这世界上哪里有长辈这么对待晚辈的?
“真没事,你放心吧。”苏夏让他走,压低了声音,“我背后有靳先生呢,他们哪里能欺负到我。”
听到这话,卢秋群眼里的光顿时暗了暗,他说:“好吧,那我去楼下等你,你快跟他们说完,我们一起过去,马上就要拔河比赛了。”
“好。”
卢秋群的仗义出手,到底还是帮苏夏缓和了一下情绪。
她说:“伯父,伯母,虽然不知道明珠堂姐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但事实是她主动提出要帮我付外婆的手术费,然后要求我帮她做一件事。”
“但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外婆手术成功后没过多久癌细胞扩散就离世了,而你们谁也没有跟我说,让我被蒙在鼓里长达五六个月,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你们把她草草火化,又把骨灰盒留在火葬场,不让她入土为安!”
苏夏的心情很不好,团体的拔河比赛赢了,但后面的踢毽子比赛她发挥的不怎么样,尽管她努力想把往事抛到脑后,但做不到。
可其他老师实在是……连毽子都接不到是为什么要参加比赛啊!
所以她还是拿了一个第一名,拿到了两千块钱的奖金。
赢了拔河比赛的老师们拿着自助餐的券,一起去浮阳城市中心的诚心大酒店吃晚餐,这边的自助以海鲜为主,苏夏是大山里的孩子,根本不会吃,只拿了些糕点和烤串,也就是别人口中最廉价吃不回票价的东西。
后来卢秋群老师给她等了份肋眼牛排,又帮她剥了虾,才吃上了一点“贵”的货,只是她跟其他老师一起碰杯,一起说说笑笑,等话题插不进的时候,还是会沉默下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苏明珠对大伯父大伯母撒了谎,但当年的事是她心里不能揭开的伤痛,她花了两年多才从那样的噩梦中走出来,不能再让自己轻易的陷回去。
苏夏借口要去洗手间离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