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苒把额头磕肿了后不再继续,她开始狠狠扇自己耳光,整个人都陷入了癔症般,每一耳光都无比响亮,重得不收一点力量,没几下把漂亮的脸蛋扇肿,“我该死!我有眼无珠!我该死!我有眼无珠!”
打着打着,竟然还有血从嘴角缝里流出来。
苏夏这下是彻底慌了,因为怎么也抱扶不起刘江苒,干脆也跪下来,“刘老师,刘老师!你先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清楚,你先起来……”
“求求你……”刘江苒倒在她怀里撕心裂肺的大声哭嚎:“苏夏!求求你去找靳岂之,求他饶过我爸,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招惹你了!求求你让靳岂之饶过我吧!”
苏夏看着车窗外,心绪复杂。
她下午没有课,这会儿正坐在一辆能到靳氏集团附近公交站的公交车上。
刘江苒让她求靳先生帮忙。
怎么可能?!
处罚刘源走的是国家既定的流程,不管审还判都得依照法律公平公正的来。
靳先生不过是个稍微有钱一点的商人,怎么可能管得到?
退一万步讲,假设真的是靳先生检举的刘校长,他也有能力插足这件事。那靳先生做这事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她,现在如果回过头希望对方高抬贵手,那不成了当婊子还立牌坊吗?不对,那不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
何况刘校长犯了法。
他不是被诬陷,是真真正正的触犯了法律,文化人知法犯法,这样的人放在他们的村里,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不可能为这种人去求靳先生,绝不可能。
踏进靳氏集团大厦的时候,苏夏仿佛自己一脚踩进了云端,连呼吸都不自觉小心翼翼起来,大厦门后高大的保镖,油光可鉴的大理石地砖,礼貌疏离的前台小姐,还有那些来来往往西装革履的人……
她压下紧张,尽量跟前台小姐简洁的表达出自己的来意。
前台拿起话筒为她打了个电话,挂掉之后,朝她公式化的微微一笑,“很抱歉小姐,我们靳总国外出差去了,请您下次再来。”
“啊……这样啊,那麻烦您了,谢谢,再见。”
出公司埋头走了好长一段路后,苏夏站住回头看靳氏集团的建筑大厦如同一柄利剑,直插这个城市的正中心。
她脚有点软,心跳得有些快。
她想:原来靳先生不是稍微有一点钱,他是……
非常非常有钱?
回到学校宿舍,苏夏仍然没从那种陌生的震撼中回过神,双眼怔怔。
她在浮阳城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本来以为和对方的区别只是她农村长大而对方生活在城市里,却没想到,对方根本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而她不过是窥探到了那个世界其中的小小一角,就感觉已经被沉重压垮了内心。
她根本,也不可能……
才萌芽的春心,直接被现实干脆利落的掐死了。
沉默了十多分钟后,苏夏轻出一口气,似乎也不觉得多大个事,神色轻快起来,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嗐,失恋了,那今晚安慰一下自己,大排面里加个鸡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