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一皱。
第一个反应是,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身体发育的这么好?
第二个反应才是大脑皮层里传来的熟悉厌恶,引起了身体上的不适,他关掉监控,起身。
苏夏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人紧紧的裹成粽子下了锅,不多会儿,外面还绑上了绳子,让她完全动弹不了,眼看着要煮熟了,才猛地惊醒。
天已经大亮。
耳边响起一个软软绵绵的声音:“苏苏。”
苏夏本来还在想自己好好的为什么会睡成被裹住的造型,但在看到漂亮的小家伙的那一瞬间,疑虑不翼而飞,她心情非常好的很他打招呼,然后抱起个小家伙起身去洗漱。
至于靳先生的顾虑……
开什么玩笑,千席才四岁哎!
如果自己的女儿没死,两人都一样大了,他们怎么可能啊!
所以,在晨跑过后,苏夏心安理得的抱着千席在巨大的放映室内,两人一边吃着厨师长给他们炸的奶油爆米花,一边看长江七号。
长江七号是苏夏在高一时候看的电影,学校组织的,整个学校的学生们都搬着椅子在老师安排下一排排坐在操场上,老式放映机,把画面投射在灰色幕布上,机器发出运作的声音。
电影放到爸爸在工地坠落死掉的时候,操场一片抽泣声,大家年纪都还小,没有接触社会,感性得很,最看不得生离死别。
她却没有哭。
在哭声一片中,她仰着头,看着七仔竭尽全力的救着小男孩的爸爸,心想:如果我也有一只七仔就好了。
影片最后,成千上万只七仔涌下飞船。
所有人在笑,她却哭了。
为什么这么多七仔,没有给她一只呢?
如果她有一只,爸爸妈妈就不会死了。
七八年过去,她再次看这部电影,坐在一个豪华又舒适的放映厅,她看着小男孩跟爸爸吵架,看着小男主的爸爸从高脚架上摔下,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想,她的爸爸是不是也这样摔下来的?
苏夏在黑暗中流泪,又在黑暗结束前收起了眼泪。
下午,司机奉靳岂之命令接小少爷去老夫人那,顺道先送苏家回学校。
回到学校,苏夏备了几节课,然后去超市买泡面,她不想到饭点的时候再跑下来,烧水的时候,就接到了詹妮妮的电话,对方刚在田里忙完,一回家就给她打电话。
苏夏正好也有事要请教她,就把昨晚遇到的疑问说了。
詹妮妮一听,大惊,“夏夏,他这是对你心怀不轨啊!在城市里,干爹都是干干女儿的,不行,你不能再在那里带孩子了!”
苏夏听得像是绕口令,“什么干爹干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