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北疆王开始防备夜袭的时候,夏国又集合兵力,白日发动攻袭。像一条毒蛇一般,就这么盯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攻击你。
姜池鱼皱着眉,夏国确实是难缠,但是她不信父亲想不到对付夏国的办法。
姜池鱼从小看着姜和风带兵打仗,每次大仗结束之后,姜和风总会在接了姜池鱼回北疆之后,立即找时间与姜池鱼建沙盘,他当敌方,将之前战场上地方所有的招数摆出来,让姜池鱼想办法应对。
有许多姜池鱼对付不了的招数,姜和风都会一一化解,并且给姜池鱼细细讲解。
姜和风征战多年,是徐国第一战神,姜池鱼不信,会有能难住姜和风的战争。
可是终究是难住了。
新春刚到,皇上在年节时,宴请百官,而战报,也是这时候到的。
整个宴厅,安静的仿佛是空的。
姜池鱼整个人仿佛是一个木偶,呆坐在那里。这次,不仅是战败,主将姜和风,战死沙场。
姜池鱼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嘴唇咬破了,血腥味蔓延到嘴里。姜池鱼还是没有出声。
皇上坐在高位,手里紧紧握着战报,终于,一口血喷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皇上晕倒,殿中一片慌乱,姜皇后下令散席,徐故渊和杜守拙都先看向了姜池鱼。
姜池鱼表情呆呆的,听见散席,便直直冲了出去。
徐故渊和杜守拙赶忙跟上。一路上不知道跌倒多少次,身上全是灰尘,手掌和手腕也都擦破了。
姜池鱼回了王府,见陈管家站在门口,也是一脸的悲伤,见姜池鱼跑了回来,颤颤巍巍跪了下去。
看见老泪纵横的陈管家,姜池鱼终于出声了:“父亲他……”
陈管家抹了把眼泪,嗓音嘶哑:“王爷中伏,被暗箭射中,箭尖带毒,王爷他……他……”陈管家说不下去了。
姜池鱼一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看见陈管家也是一脸悲痛,她终于信了,跌坐在王府门口。
徐故渊抱起姜池鱼,进了王府。
杜守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姜池鱼,只得先回丞相府。
杜丞相也回来了,坐在正厅等着杜守拙。
“父亲。”杜守拙不知道说什么好。
“守拙,郡主怎么样?”杜丞相关心道。
“池鱼她……不太好。”杜守拙不知道怎么形容姜池鱼的状态,她没有哭,表情看起来,甚至与平日安静看书时,没什么两样。
杜丞相重重叹了口气:“北疆王妃早早便病逝了,王爷一手将郡主带大,现在郡主必定是难过的,你多去去郡主那里,一定看好了郡主,我怕她会一时想不开……”
杜丞相话没有说完,但是杜守拙知道他要说什么,杜丞相怕池鱼想不开,会随着北疆王一同去了。
“池鱼不会的。”杜守拙语气坚定,心中却没底,她不敢想象,若是杜丞相没了,她会怎么办。
“但愿吧。”杜丞相又叹了口气,他忧心的,不仅是姜池鱼,更是没了那位战神的徐国。
虽说他一直主张削藩,怕功高震主,怕手握重兵的北疆王起异心。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有姜和风在,边境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