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上今日试探她,或许明日后日还会试探她,看她到底知道多少固守边疆的战略,也通过她,试探父亲是否有二心。
“小环还小,自然懂得不如郡主多嘛。”小环低下头。
姜池鱼抬手揉了揉小环的脑袋,小环先是嘿嘿笑了笑,然后又叫起来:“郡主,你把油都蹭到我的头上啦!”
姜池鱼大笑不止,她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午的事:“我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怎么了,郡主?”
姜池鱼用手背搓了搓额头,突然发觉原来自己忘了一个人:“那个四皇子徐故渊,陛下说,杖责他二十?”
“是啊,谁叫他轻薄我们郡主!”小环义愤填膺。
“因为那句话,我已经报复回去,把他掀下了马!所以,我们就已经扯平了,为何又要杖责他?”
小环不解:“郡主,这……这不是好事吗?”
“若是陛下要杖责他,我就不该掀他下马。但我已经掀他下马,他就不该被杖责,人不能因为一次错误而被惩罚两次。”姜池鱼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我们走。”
小环吓了一跳:“郡主,我们去哪儿?”
“去找他,把我们带来的貂裘给他拿去一张,就算扯平了。”姜池鱼利落地拍拍手,把卷起来的袖子放下。
“但郡主,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小环小跑着跟在姜池鱼身后出了院子,“咱们明天再去,也不迟啊!”
“今日事今日毕,为何要拖到明天?”姜池鱼抬头看了看月亮,“距离宵禁还有一个时辰呢,足够了!”
她说一不二,小环也无法阻拦,只得跟着姜池鱼走到前院,叫来陈管家:“四皇子的宅邸在哪儿?”
陈管家想了想:“四皇子向来不受陛下喜欢,所以,他的宅子在城东头,马车得跑上小半个时辰。”
“郡主……”小环可怜兮兮地看着姜池鱼。
“怕什么,城东而已。”姜池鱼朝马厩走去,“咱们骑马去,准保一炷香的工夫就到了!”
仆役捧来一张貂裘,叠好,塞到马褡裢里,姜池鱼翻身上马,又问陈管家:“怎么走?”
“回郡主,出了大门一路往东,遇到内河便向左一拐,就到了!”陈管家回答。
“你和我共骑,还是自己一骑?”姜池鱼又问小环,“还是……不去?”
小环急忙又牵出一匹马来,姜池鱼雷厉风行,她岂敢不去,又岂有让郡主大晚上一个人出门的道理?
又叫来两个仆役跟着,陈管家打开大门,姜池鱼飞驰而出。
终于骑上了马,感觉真好啊!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响亮,姜池鱼迎着夜风骑得飞快,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已经到了王府大门。
“平王府”姜池鱼歪着头念出匾额上的字,然后问仆役,“四皇子是被封为平王吗?”
“回郡主,没错。”仆役翻身下马,前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