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应钟这番话语,易临霄却好似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用衣袖掩着唇压抑着笑了许久,突然,他撤开挡在他与应钟之间的那道金光,提剑直指应钟的喉咙。
应钟冷笑一声,早有准备,一个闪身退了开来,几片金叶子贴着易临霄的脸颊划了过去。
易临霄会躲,可他身后的红梅树却不会,手腕那么粗的树干掉了下来,扬起一地的尘土。
不过一个回合,两人便互相把对方的底探了个清楚,易临霄心中大约有了成算,这些年应钟的法力比之过去是强了不少,可在自己眼中却仍旧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上不得台面,易临霄向前两步,转而质问道:“真是奇怪,你们都拦着我见她,你们都拦着我找她,为了不让我找到她,你们甚至不惜把她藏到人间,如果不是我上次在这里偶然遇见了,我不知道还要找她多少年,现在怎么好像成了我的错了。”
易临霄不甘心。
想来也是,他与庄锦瑟青梅竹马,庄锦瑟是太常琴所化,易临霄则是梧桐木所化。
太常琴身是梧桐木所制,他们原本就应该比别人更加亲近一些。
原先也的确是这样,可是易临霄想不明白。
他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的挚友一个个的离他远去,从前的居所变成了断壁残垣,从前与自己最为亲近的应钟,现在对自己,就好像是对待仇人那样的狠辣,那样的不留情面。
还有。
还有庄锦瑟……
易临霄的剑抵在应钟的脖子上,只要他再上前一步,应钟就会死在这里。
可是倘若应钟死了,庄锦瑟会难过,应钟死了,庄锦瑟与他之间,便真的只剩下了死敌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