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熙点了下头。“差不多，七长老被押走后，当时的掌门首徒汤承业收了五岁的柳潇为大弟子，十年后汤承业继任付阳门掌门，柳潇便成了掌门首徒。”

“那柳潇也不算厉害，仅是几方势力博弈下的棋子而已。”

“当然不止如此了，柳潇从小就表现出了极为惊人的天赋，从他十二岁参加各大宗门蜃墟历练至今，关于他获得机缘和超凡灵物以及打败各路强敌的事就特别多，他十九岁被誉为付阳门大公子，付阳门七成的长老都支持他做下任掌门，而跟他同辈的大部分弟子都以他马首是瞻，付阳门弟子数十万，他一声令下从者如云。”

“他干过几次一声令下从者无数的事？”

杜嘉熙竖起两根手指。“两次，一次是大榆林山脉巨兽灾，当时山脉里忽然出现巨兽巢穴类的大型蜃墟，无数巨兽从开了口的蜃墟里涌出来，山脉外围的永林城、吴阳城、易禹城三大主城、周围三十多座小城、四百多个镇子和数千村子接连被毁掉踏平，短短数天，数以百万的普通人死亡。”

沙雨溱蹙眉。“巨兽蜃墟是突然之间现世的？它的出现没有规律吗？”若是如此，那这种事也太可怕了，防不胜防。

杜嘉熙摇头。“蜃墟的出现没有规律，每隔几年都会在不同的地方现世一个，巨兽蜃墟属于蜃墟的一种，只不过其他蜃墟现世多少会让大家得到一些好处，而巨兽蜃墟每次出现则只会造成大量普通人被巨兽害死。”

沙雨溱直觉不该是这样，但是她对蜃墟的了解太少，也无从分析和判断，只能听着。

杜嘉熙接着道：“不说其他的，就说这件事，这一次先去抵抗巨兽和救援普通人的是天罡殿的弟子，据说柳潇当时在建仁城，他听到这消息，立即联系了付阳门的弟子，其后两天，六万多名付阳门弟子应招陆续抵达大榆林山脉，建立了抵御巨兽的防线，阻挡了巨兽扩大灾域的步伐，后来又有数万付阳门弟子前去，那一战，付阳门死了四万多名弟子，柳潇也因那一战而扬名，但是那次最惨的是天罡殿。”

“天罡殿死的人最多？”

“对！”杜嘉熙提起他看到的数据，咽了咽口水。“永林城、吴阳城、易禹城都是天罡殿管辖的主城，而距离这三座主城最近的一座主城是建仁城，建仁城则是天罡殿的根基大城，对天罡殿来说是不容有失的，天罡殿为了消灭巨兽灾、稳固地盘、在那一战先后投入了四十多万名弟子，死了九万多弟子，要不是那次灾难，天罡殿现在还是四大宗门之首，而非之末。”

沙雨溱微怔。“这么惨烈？”那些弟子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武修，每一个都是数千甚至数万普通人中挑选出来、又花费不少灵物资源栽培而成的，死一个都称得上重大损失，一次损失这么多都已经不是‘惨重’两个字能形容。

杜嘉熙叹气。“是的，大姑娘，巨兽灾非常惨烈，当时我魔灵派在那一难中战死了两万多名弟子，影月宗死了一万多名弟子，其他小宗门但凡参战的大部分都覆灭了，而参战后没覆灭的个别小宗门在近十几年则都得到了四大宗门的扶持，扶摇直上。”

沙雨溱心情有些沉重，在她那方世界里，道门管制超凡存在、朝廷管制普通人、神道受制于道门和朝廷而管阴魂诸事，有道门横压在天地之间，大部分的祸事都是人为，能造成百万人死伤的天灾几千年都出不了一次，像在这里巨兽灾一下子毁掉几个城杀戮数百万人的事她从前闻所未闻，便有些不愿多说，就转换了话题，重回到他们初聊的事。“那柳潇第二次一呼百应的是什么事？”

“柳潇第二次聚集付阳门弟子是在六年前，那次是付阳门和天罡殿抢夺小柠水山脉的血纹矿，柳潇恰好在小柠水山脉附近的城里，据说他听闻这件事后曾当众说要为付阳门拿下这条血纹矿，之后他先带人去了小柠水山脉主持事务，随后两个月内大批付阳门弟子得到消息后陆续前去，事情结束前，足有近十万付阳门弟子响应他的话抵达小柠水山脉，那次两派死了几百人，天罡殿被逼退，这次事情也稳固了柳潇在付阳门本代首徒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