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枳将盘子端了进来,没有刀叉只有一双筷子,夹起来就塞进嘴里,肉汁立即在嘴里翻滚着,腾腾的烫得嘴里一麻,但是她还是舍不得停下嘴。
这是最近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吃了一半,门外又想起盘子落地的声音,她惊吓的将牛排藏了起来,小心的打开门。
发现顾言翊蹲在门口,手边还有一叠吃的。
“被发现了,拿进去吃吧,刚才看你都饿了,今天你做的很好,不要刻意去惹怒宫沉,慢慢你会发现他其实人不错。”
顾言翊安慰着温南枳,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眸一惊一乍的十分招人疼惜。
温南枳接过盘子,低声道,“谢谢。”
但是她心里是无法认同顾言翊全部的话,宫沉对谁都不好,一生气起来更可怕。
合上门,她将牛排和顾言翊送来的点心放在了一起,慢慢接受顾言翊之前的歉意,或许他也是无心之举,才把她交给宫沉的。
毕竟宫沉在顾言翊的心里一定不是个坏人。
顾言翊是个好人,不然他也不会给她送牛排和点心。
她狼吞虎咽的吃下东西,噎得有些难受,但是美味的东西却能让人缓和一下情绪。
只是忠叔却敲开了她的门,“温小姐,宮先生让你上去。”
被美食缓解的心情立即低迷了下去,她觉得胃里也像是被噎住了一样难受,她揉了揉胃站了起来。
忠叔上前扶着她,“把琵琶带上。”
她抱过琵琶,脚下不舒服,胃里也不舒服,还没上楼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娇笑声。
她疑惑的看着忠叔。
忠叔若无其事道,“新来的。”
可是顾言翊不是在宫家吗?难道宫沉可以肆无忌惮到这个地步吗?
在国外生活三年的温南枳,对着三年内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所以她对宫沉的了解太少了。
二楼的房间很多,木质的长廊带着年代的古朴,每一处都纤尘不染,说明了主人这对着宅子的用心呵护。
但是呵护二字根本就不适合宫沉这个人。
他这个人是没有感情的。
忠叔打开房间的门,示意温南枳进去。
暧昧的灯光下,宫沉坐在皮质的美式沙发上,泛着光泽且古典的皮沙发将宫沉一身的魅惑增添了几分高高在上的贵气。
身侧的女人十分美艳,身材凹凸有致。
另一张沙发上坐着的就是顾言翊,他仿佛和宫沉不属于一个世界,同样的沙发质感,他却是一身俊逸的淡然。
温南枳站在他们面前,抱紧了怀中的琵琶,遮去半张面容,微微垂首。
顾言翊立即起身,拉了一张椅子,“南枳,你的腿不方便,坐下说话吧。”
温南枳还是不敢动,偷偷看了一眼宫沉,宫沉眼眸一阴,道不明的阴冷。
她不坐,却被顾言翊压着坐了下来。
女人扫了温南枳一眼,不满道,“难不成还找了个唱曲儿的?又不是逛妓院。”
宫沉半搂着女人,手在女人身上摸了一遍,女人娇笑声不断,整个人都快黏在宫沉的怀中,是不是用胸口蹭着宫沉的手臂。
宫沉在女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女人掩嘴一笑,立即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女人走到温南枳面前,把酒杯递到了温南枳面前,“真没想到这年头还真的又倒贴卖的人,喝一杯吧,别不给面子。”
温南枳抬头看了一眼女人,咖啡色的眼影带着闪,很漂亮却透着尖锐。
她盯着眼前的小半杯酒,颤巍巍的抬起手去接,但是女人的手却一闪躲。
“这么喝多没意思?”说完,女人把桌面上的酒全部混合的倒入杯中,满满一杯的递给了温南枳,“出来混,讨主人欢心要有点本事,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当自己纯洁之身?”
温南枳咬唇看向宫沉,宫沉却放纵女人的一切,嘴角上扬,等着看好戏似的。
宫沉很坏,他不愿意自己动手的时候,就会想尽办法让他身边的人来折磨她,毫无怜惜。
温南枳脸色一白,手僵硬在半空。
“我替她喝,她现在的身体哪里能喝这么烈的酒?”
顾言翊直接夺下女人杯中的酒灌进了嘴里。
温南枳吃惊的楞在原地,而顾言翊却将被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一脸平静的坐了下来。
女人脸色微变,一脸委屈的走到宫沉身边,“宫先生,你看……我竟然不知道顾先生对这样的女人有兴趣。”
女人又蹭了蹭宫沉,像是寻求安慰似的,但是抬眸一看宫沉阴沉的脸色,自己都一怔,迅速拉开与宫沉的距离,担惊受怕的看向宫沉,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宫沉。
顾言翊不管女人的矫揉造作,坐在温南枳身侧,淡淡一笑,指着她手里的琵琶。
“南枳,你会弹琵琶?”
温南枳点点头。
“我替你喝酒,你弹一首我听听?”顾言翊柔声细语,开口时嘴里的酒气就会冲出来,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药水味,变成了一种会让人微醉的气息。
温南枳看着桌上的空酒杯,心里感激的看着顾言翊,手指已经放在了琴弦上。
但是她一个调子还没有弹出,宫沉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笼罩了在了她的头顶,抬手便夺走了她手中的琵琶。
“我允许你弹了吗?”宫沉阴冷的砸了下来。
咚噔琵琶被砸成了两半,琴弦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