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拾完,回到宿舍已经快九点了。
“好累啊。”张雨轻呼,率先拿起衣服连停息都没有的就进了洗手间洗澡。
她们的工作,繁琐而单一,因为接触的都是小朋友,所以精神上往往高度紧绷。
林夕靠在在床头,也累了。刚翻出手机,就看见骆启源打来的电话。
微触了一下,还是按下接听键。这几天她对他几乎到了无视的地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现在已经归于平静,是该理一理了。置之不理不是她的态度。不管前世如何,现世的他是无辜的。她不能用他上辈子的渣怨恨现在的他。
“喂”
“猪喔,你在哪里?我在图书馆,怎么找你?”
砰的一声响,林夕一着急又撞到上铺床架了。
啊呜疼的她不由出声。揉着发疼的脑袋意外的说,“啊?图书馆?现在?没开玩笑吧?”
林夕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不确定紧张的问了一遍又一遍。
心中一万只草尼马在奔腾啊。前世可没这样的事,这是搞哪样?她今天很累好不好?
“你怎么了?没事吧?”听见声响,骆启源紧张的关心。
“没事。”
“真的啊,我真的在图书馆。我说我到中心公园,司机叫我在这下,还好你接电话了,我不知道你住哪啊。”生怕林夕不信,接着急急叙说。
如果说以前,林夕肯定二话不说不论真假就奔过来了,可是现在
搞不懂,明明几天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骆启源抱着个狗熊娃娃,郁闷的站在路边,有些烦躁的踢了踢脚下的碎沙子,心里嘀咕,什么鬼地方,路灯也没几个,到处黑漆漆的,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
嗷嗷嗷来回踱着步子,好多蚊子啊!他来干吗来了。
他本来也没想过来的,随之交往的加深最初的美好被点点侵蚀,新鲜感已过。他已经有些厌倦的情绪了,特别是她的拒绝,这种负面更达顶端
只是自上次分开林夕就开始频繁的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她说她病了,毕竟交往这么久了,他还是有些担心有些异样才突然起意的……
而且林夕她从来没有冷过她,所有联系一直都是秒回,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冷落
“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吗?星期六天人不应该多吗?”
林夕不知所措,拿着电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些狂躁的抓头发。
“我提前下班了,叫我二姐顶着呢。谁叫你突然不理我。”
记得前世他们分手前也曾十天半个月不联系啊。这才哪到哪?他是犯什么神经了?
她还没准备好啊,可不可以不见?
“我没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在这里上班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好在她也没傻,还能有头脑的分析。
“这个嘛,秘密!快来接我。”
“哦。”
挂断电话,她略显紧张,来回踱步走动更紧密了,哭丧着脸,幽怨极了。
前后两辈子,尽管她的心理年龄已经30多岁了,也曾大风大浪。可还是慌啊。十几年的眷恋,曾经那么的卑微,怎么可能一下子丢的彻底?这突如其来的见面,打乱了脚步,她没准备好啊。
“噜啦啦噜啦啦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林夕悠悠靠近,听见张雨好心情的唱着歌。
“姐姐姐姐,怎么办啊,他来了,他来找我了,现就在图书馆。”林夕打断她的歌,扒着门,都快贴玻璃上了。
“啊哼哼,我怎么办啊……”
“姐姐”
“姐姐”
“姐姐,要不你跟我去吧。”
“姐姐。”
她能不能不去?这半夜里把他扔在哪里会不会过分?
啊啊啊
“自己去,我才不做电灯泡呢。”张雨一直沉默忍着她的牢骚,待到洗完才对她来这么一句。
拉开门,带着沐浴后的芬芳走出来,要不是她推着,林夕都要贴她身上了。
“去去去,忙一天了,臭哄哄的。赶紧收拾收拾快走吧,人家等很久了吧?你不累啊。”
啊啊啊,林夕拽着她佯哭。
“滚滚滚……”
半个小时后,林夕磨磨蹭蹭的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才硬着头皮认命的出门。
这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昏暗的路灯摇曳,马路边偶有车辆呼啸而过,由于不是主干道,晚上的车其实很少。
马路对面是老式小区的居民楼。这边挨着公园,连着图书馆,接连的五六百米没有商铺门店居民楼。
骆启源所在的公交站就在图书馆的正门口。
整条路上一个人也没遇见,林夕远远的就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