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后不久双双遇难去世,他的族人,在他三岁那年被大势力屠灭,凡是有关系和他亲近的伙伴,都会在一段时间后神隐消失。
“我和迪达拉的气运加起来完全能压制住阴鸠身上的煞气,可就算如此,还是会有意外发生。”
日向雏田极少会估算错误,之前发动过禁术,需要血肉多少她心里很清楚,杀掉白那种程度的敌人,之前准备的祭品已经足够,如果不是阴鸠在旁边,三兄弟还会剩下一人。
不过,剩不剩下其实也无所谓,他们反正都是要死的。
“卡多行为很招人恨,也很棘手,行动必须要快。”
阴鸠颔首,单手提起卡多衣领,对日向雏田道“那我走了。”
“嗯,保重。”
微风吹起,虽然隔着距离,血腥味还是被海风传播过来,宇智波佐助微微闭眼,浓郁的腥臭让他想起了被灭族的那一晚。
“这次任务很成功,我们回木叶不会再受到阻拦,不过雾隐的暗部可能会循声赶过来。”
“是因为再不斩吗?”
“嗯。”
宇智波佐助睁开眼睛“如果来了,要解决掉他们吗?”
杀掉忍村暗部这一特殊机构的成员,除非是被追击的逃亡忍者不得不这么做外,极少有人会选择对他们出手,恰好,这极少数里面包括了日向雏田,当时她其实也不确定白是否真的是雾隐暗部,但白的实力摆在那边,不妨碍日向雏田下手。
“不需要,这很麻烦。”
每个忍者的培养都需要一笔不菲的金钱,不光是活的忍者有价值,死的忍者躯体也同样是一笔财富,如果有专门了解身体构造的医疗忍者去解剖,他们能从人体内得到各村机密,所以为防止泄露,各村对回收忍者尸体都盯得相当严密。
眼下是多事之秋,她已经炸死了卡多在波之国的部下,消息肯定会传到木叶村,来自上面高层的审核盘问也会在回村后陆续下来。
日向雏田对木叶村没有归属感,而且这个村子的整体风气跟她严重不符,三代火影年老体衰,自复出执政起一直贯彻着守的原则,他给木叶带来了近十年的安定和平,村民忍者都对这位火影很信服,毕竟,没人不喜欢自己生活在一处安定桃源。
大势所趋,木叶的整体环境如此,很难在短期内有所作为,要想往上走掌管实权,必须要慢慢熬资历遵守体制。
相比之下,雾隐村早已内乱数年之久,局势混乱,是日向雏田最向往的村子。
旗木卡卡西背着达兹纳和漩涡鸣人回来了,两人为救达兹纳不顾海水腥臭直接游了过去,宇智波佐助皱眉,不由向后倒退三步,这气味实在是太难闻。
“卡多和那个忍者呢?”旗木卡卡西问道。
“走了。”
“走了啊。”旗木卡卡西重复了一句,目光若有深意,没有再追问。
“雏田,你做得很好。”
这句话并非是讽刺,而是真心实意得夸赞,如果没有日向雏田用秘术移动他们位置,并事先在大桥周围布满了爆炸符,以第七班当时的状态,是否能全员存活还是一个未知数。
虽然这对达兹纳他们很不公平,可相比自己这边人员伤亡,其他人的命如何真的不算那么重要,旗木卡卡西瞥向背着的达兹纳,心底叹了口气。
“他没事吧。”宇智波佐助仔细看了眼已经变成血人的达兹纳。
“伤筋动骨,起码得修养半个月,可比起心理上的,都不算什么。”
几年来劳心劳力又劳命的心血成果,一夕之间就被日向雏田给炸了,对达兹纳的打击不吝于脊梁骨坍塌,何况,他失去的还不止这项。
“最好明天我们就走,卡多的势力最多只剩下一些杂鱼,不成问题,可发生的爆炸响动太大了,别国忍者可能会过来探查,尤其是雾隐暗部。”日向雏田开始规划之后的打算。
再不斩本来就是雾隐村叛忍,他的死惹来雾隐暗部的探查,实在是太正常了。
“可是,达兹纳大叔怎么办。”漩涡鸣人看向雏田,第七班中,也只有他会在这个时候关心起达兹纳的安危。
“把他送回家。”
“之后呢?我们不管他了吗?”
“自然,任务已经结束,他的死活和我们无关。”
漩涡鸣人低下头,黏腻腥臭的血水从身上留下,滴滴答答,染红了脚下站立的草地。
“卡多一伙人已经死了,大桥也被炸了,达兹纳大叔他,他只要活着,有津奈美和伊那利,想必也会振作起来的。”
“当时,你没看见吗?”日向雏田古怪看了他一眼。
“什么?”
“或许,达兹纳没死,对他其实更残忍,活着有时,比死亡还痛苦。”
宇智波佐助面露不忍,雏田说得也是他的心声,对普通人哪怕是忍者而言,毕生拼搏的心血被一朝摧毁,那种绝望和窒息足以让人发疯掉。
他并不了解达兹纳,或许漩涡鸣人会更有发言权一些,可就算是鸣人,也不知道达兹纳是否能撑下去,是否能自己孤身一人,活下去。
“其实,早在跟卡多作对,达兹纳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光有付诸理想的勇气,却没有足够的承受力能应对后果,光靠别人是靠不住的。”日向雏田淡淡道。
这次任务下来,其实浪费了她大量的起爆符,回到木叶村后还会收获来自木叶高层的瞩目打压,可比起收效下来,都算是值得。
如果没有达兹纳的一意孤行,就不会有这次收获,他的到来,在日向雏田眼中是一次很重要的契机,破局的契机。
“不用难过,鸣人,我们已经尽力了,救不到他。”旗木卡卡西安慰道。
从明天开始,第七班就要回村汇报情况,至于达兹纳,已经和任务无关了,要想继续生活都要靠他自己去撑过去。
就如卡卡西所说的一样,对达兹纳,除却雏田外,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可能去帮他,虽然结果并不理想,甚至可以说跟他们原先的想法背道而驰。
“如果当时就拒绝了达兹纳,他恐怕会在路上就被再不斩杀死,可是起码,他的家人能活,不,也不一定。”
身上的血水似乎凝滞了卡卡西的脑袋,他并不喜欢去肖想曾经,尤其是当结果已经尘埃落定。
可他还是忍不住得去回想,如果当时,他们拒绝了达兹纳,如果当时,他听从了雏田的建议,那么最后,事情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发展轨迹去运行。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卡卡西老师。”日向雏田看出了他的想法,反问道“这样的结果,对我们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是么?算是吧,我也不知道。”旗木卡卡西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