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静敛了笑意,“陛下也知道,我和孟婆一向来往甚多,听闻她被人下了狱特意来看看。”
枵昴皱起眉头,孟芃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说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她来淌什么浑水。
“公主与孟婆再交好也是私交,如今她孟婆庄出了乱子在奣域待些日子也不过分,即便是要鸣不平也还是蔚域的人来找朕,你跟着掺和什么。”
游静没想到他这样不留情面,来之前她还想着,或许枵昴能给自己几分面子,至少维护一下孟芃。
游静自嘲的笑了下,“陛下这样紧张,莫不是奣域处事不公怕被人看了去?”
枵昴没想到这样刻薄的言语会从她嘴里说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不得不出言警告,“游静。”
“这是奣域的哆义厅。”
“注意你的言辞。”
游静盯着他,满心满眼的委屈,但到底还是没和他争执下去,“游静只想看个公道,陛下理陛下的事就好。”
枵昴又何尝听不出她话间明晃晃的委屈,只是若自己当着人太过善待,游静会被针对为难的吧。四目相对,枵昴只觉得自己太过无能,竟连这个心里时时刻刻挂念着的人都护不好,慌忙错开了眼神,“来人,给游静公主赐座。”
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她太失颜面。
断案的流程永远那么老套,所谓的证人陈述一遍过程证词,然后便交给一些闲人讨论。游静听完了,语气淡淡的问他,“凡人景劾留有前世的记忆,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一时想不起来话应对,一副心虚的样子。
游静不再多问,只是说,“一个地府的侍卫整天盯着孟婆庄,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那人一听这话就急了,“我不过是说了实情,公主想帮着孟婆,也不能如此咄咄相逼呀。”
枵昴出声阻止,“好了。”
“带孟婆上来。”
游静看着明显憔悴了许多的姐妹,心里不是滋味,定定的看着她,等她走过来一些较忙起身让出座位来想让她坐下来。孟芃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绕过她向枵昴行礼,“孟芃有罪,但凭陛下责罚。”
游静的眼神嗖的射过去,“孟芃。”
枵昴看着游静急切的眼神,“孟芃,朕问你,景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孟芃本是想就这么认下来,有人看不惯她拿她开刀就是了,只要不连累蔚域和游静,也没什么。
只是枵昴问了,她也没有瞒着的立场,“三界之中,最难控制的便是感情。”
“人间要经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爱恨情愁更难控制,同样一碗孟婆汤下去有的人忘了有的人记得。”
“每日从孟婆庄经过的人岂止千百个,孟芃也只能熬出一碗让大部分人都能忘记凡尘的汤,景劾这种特例很难避免了。”
枵昴点点头,“如此,倒也不算是孟婆的失职。”
“你可听清楚了。”这话是向着那证人说的。
那人仍是不服,“那也不能只凭她孟婆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她临时想出来的托词。”
孟芃虽也受得了委屈,可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刁难,“本主守在孟婆庄多年,深知其中原委。”
“我瞧着你在地府当差,对这种事儿实在不大了解,不如向陛下讨个旨意,你自己到孟婆庄呆上些日子,也好看看是不是本主找来的借口。”
这人自是不敢到孟芃手底下被她管束的,连连拒绝,“我不去。”
孟芃笑了,“怕什么,你说的是实情,得去找找证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