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到余罚满头黑线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沈寒算是吐了一口恶气，只觉得浑身舒畅，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接着说道：

“好了，不开玩笑，说正事了。

所有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候的水清镇还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小镇居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人淳朴友善…

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屁孩，突然有一天傍晚，一个自称‘魇’的男人来到小镇。

那时候我正蹲在镇外那条河旁边玩泥巴，他见到我好像很惊喜的样子，然后走过来摸着我的头，笑着问了我一句……”

沈寒说的很平淡，但余罚和余烬却透过这种平淡仿佛看到了一个正在玩泥巴的小孩歪着头看向身边男人的画面。

三人就这样围坐在茶桌前，不时拿起茶杯喝上一口甘甜的茶，然后听沈寒讲那过去的故事…

……

……

大概三十年前的一个傍晚。

镇子外面那条河边。

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孩蹲在河边的泥坑里，身上穿着的衣裤都沾满泥水，让人忍不住想到：如果这小孩以这幅模样回家的话，怕少不了一顿男女混合竹笋炒肉…

小孩蹲在泥坑里用小手抓了一把泥，然后揉成一个泥球放在泥坑边沿，在这个泥球旁边还放着一些形状不同的泥团，有碗状的，有方块状的，还有金字塔状的，捏的最大的是一个人形状的…这些形状大小都不相同的泥团在小孩看来就是他最好的玩伴。

小孩没有父母，是由他奶奶拉扯大的，他母亲生她的时候因为难产，死了，他父亲在他满月的时候，也不知去踪。

有人说，他父亲是受不了妻子去世的打击，所以离开小镇抛弃了他，也有人说，他是天煞孤星，先是克死他母亲，然后又克死了他父亲，众说纷纷，各种说法都有。

直到一年前，他奶奶也因为意外去世，天煞孤星的说法就这样传开了。

当时他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小孩，啥都不懂，连自己奶奶去世了还以为是在睡觉，最后还是几家邻居看不下去，出钱又出力的帮他奶奶收敛尸身、下葬…

之后，周围邻居看他可怜，几家轮流给他送饭，这才让他活了下来，邻居虽然送饭给他吃，但都不让自家的孩子跟这小孩在一起玩，所以他就只能每天与泥巴为伴。

这天，他像往常那样蹲在河边捏泥团，忽然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自己脑袋上，他下意识歪头朝身旁看去。

一张带着温暖笑容的脸就这样突然出现，然后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

“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男人温和说道。

小孩懵懵懂懂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虽然他听不懂这个男人口中的‘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头，说道。

“我想。”

男人听到他的回复，开怀大笑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魇’，梦魇的‘魇’，你呢？”

“沈寒，我奶奶说，我妈妈生我的那个冬天特别寒冷，所以我叫沈寒。”

小沈寒看着魇，一字一顿满是认真地说道。

“好，跟着我。”

魇也不在乎小沈寒身上的泥污，他牵着小沈寒的手朝镇子走去，夕阳将地上一大一小两人的影子拉长，一阵阵声音掺杂在风中飘向远方。

“跟我去镇上办点事”

“好。”

“办完事我再带你离开这里。”

“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