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慧等哥哥走近了，才小声说道：“包里都是爸爸案子的相关资料，我老师给的。”

她声音很小，见有几个学生过来，马上停住不说了。等路过的学生过去了，才接着说：“你又不懂法，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何况…”

她想起自己亲爹竟然是个盗墓贼，况且又犯了杀人的死罪，本就憔悴的面容上又添了几分忧愁。

“我也希望他不是杀人凶手，希望他从没盗掘过坟墓，可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我怎么相信他！大哥，我知道你和爸爸的感情很深，我也一样啊，我是他亲女儿，遇到这种事情，我比任何人都伤心！可是…法律是现实的，是无情的！无论我们心里再想怎么反抗，到了最后，还是要接受现实的。”

“可爸爸说他没杀人？”

钱嘉慧苦笑了一下，说道：“爸爸的辩护律师是我的法学老师，她是全国十大顶尖律师之一，三十多年打了无数场官司，很少败诉。但爸爸的案子，老师说…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

“公安机关给出的证明说，受害人的DNA和爸爸衣服上的血迹，以及行凶用的工兵铲留下的血迹完全吻合，凶器上还留有爸爸的指纹，受害人头骨的变形程度也和工兵铲上的撞击痕迹相匹配。”

“还有那个人证，他曾三次获得过全国见义勇为模范称号，为了帮助别人，曾经身中七刀，险些丧命，这种人是不会诬陷爸爸的！”

眼见妹妹情绪逐渐失控，钱九零也不再和她争辩。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见食堂炊烟升起，已经接近中午饭点，就说：“咱们先去吃饭吧，趁现在人少有位子。”

钱九零拎起两包资料，跟着进了食堂，妹妹让他在位子上等着，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两菜一汤，外加两份主食。

“嘿嘿，这是我们学校的小炒，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钱九零看到那些餐具，就已经回想起当年在学校的日子，久别的食堂风味，光是闻闻都觉得香，吃上几口更是赞不绝口。

钱嘉慧身材苗条，吃不了多少，和大哥久也不见，抱着一碗清汤看着大哥傻笑。

“干什么？我鼻子里有饭呀？”

钱嘉慧哼笑了几声，说道：“大哥，咱们俩很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吧？有…半年多？嗯！肯定有了！”

“没办法，公司批准的假期时间有限，每次回来都没剩多少时间，所以啊，吃饭也就只能留在飞机上啦！”

妹妹又问：“那你这次怎么有时间啦？”

“这次……这次不一样！”钱九零放下碗筷，从西服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钱嘉慧。“公司要进行一项秘密项目，所有参与人员都不能和外界联系，直到项目结束，整个项目差不多要用一个半月，等项目结束了，我就回来。这张卡你留着，里面我存了点美金，密码是150520，是定期存款，等到5月19号那天再取，不能早也不能晚，记住啦？”

“不能早也不能晚？”钱嘉慧从没听说过银行还有这种规定，但事实是自己确实囊中羞涩，除了自己父亲，就只有大哥这一个亲人，就算大哥不主动给她，她一个没挣钱的大学生也必须向大哥伸手去要。现在钱已经主动送上门，兄妹之间自然无需太多客气。

钱九零又叮嘱了几遍，让她一定记住取钱的日子和银行卡密码，钱嘉慧本是学法律的，几个数字和日期对她来说并不难记，只是想到这组密码，就想到了另外一个日子。

“150520，是2015年5月20号，爸爸执行那天，为什么大哥要选择那天作为银行卡密码？”

“因为…那天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