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榆枋突然搂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只不过比较残忍，你确定你要听吗？”

“残忍？”

夜景点头，“比如东盛的圣女需要从六岁开始就以白绫遮眼，不能自己私自摘下，西罗圣女十二岁时对着圣树高歌一曲后就再也不能说话，直到她与国主成婚，还有北赢圣女在学会弹琵琶后就会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她生下第一个孩子。”

“太残忍了。”桐儿皱眉，“这都是陋习。”

“什么陋习？”，朱玉生刚才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会正提着他的木篮子走过来。

“我们在说四国圣女的事呢！”桐儿继续愤愤不平道，“我突然不想去看花灯了，这种表面浮夸背后残忍的东西我才不要看。”

朱玉生正在摆糕点和茶水，桐儿看到糕点直接拿过一个就吃，边吃边说，“我们都不要去了，今晚就在这里坐着吧！”

“也就榆枋会要你了，这么能吃也不是谁都能养得起的。”朱玉生一边调侃她一边坐下。

“我这是化愤怒为食欲。”桐儿说着又咬了一口。

朱玉生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支着脑袋，问道，“怎么了，我离开时不是还在说祭天游吗？怎么一回来小桐儿就生气了啊？谁惹的？”

木榆枋兀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桐儿手边，垂眸道，“夜景告诉了她一些关于四国圣女的事。”

正吃着糕点的夜景差点噎住，猛嗑了几下，还好朱玉生递了杯茶水给他，这才停下，哀怨的看向木榆枋，“你恶人做多了还学会先告状了。”

木榆枋置若罔闻的饮了一口茶。

“等等等，你们刚才好像只说了三个国家圣女的事，还有南泉国的没说。”桐儿激动的拍桌子，“南泉国圣女是不是长得特别难看？”

朱玉生笑问，“小桐儿为什么会觉得她难看？”

“因为“南丑”啊！”桐儿歪头，疑惑道，“丑不就是难看？”

“哈哈～”，朱玉生突然笑出声来，“小桐儿可能有些误会，南泉圣女的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桐儿，“？”

朱玉生手指敲着桌子，“南泉圣女从不轻易露脸，无论出席任何场合都戴着面纱令大家遐想浮云，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有人说看到了南泉圣女的脸，一张脸都是红的，面容丑陋张牙舞爪十分骇人。”

“啊？就这？”桐儿抽了抽嘴角。

“然后以讹传讹，大家都一致认为南泉国圣女特别丑。”

“原来是这个意思？”和甫湘说的也差不多。

“原来“丑”是因为大家都没见过？。”桐儿恍然大悟，突然又侧脸过去对木榆枋说，“不过，原来不止江湖上的人爱八卦。”人人都爱八卦，八卦是人的天性。

“我记得之前也有人说我不如段秋语好看。”桐儿愤愤不平道，“所以说，他们都是随口编造，信口雌黄的。”

木榆枋正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怎样都好看。”

“咳咳，我和朱玉生都在呢！”夜景假装请嗓子。

“当圣女一点意思都没有，怎么还有人愿意去当呢？”

朱玉生，“世人大多只看到圣女是圣树的亲选之人，是地位至高无上的国主夫人，人人爱戴，风光无限便趋之若鹜。”

“可是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做十二年的...等等，我发现了一个矛盾的地方。”桐儿突然又激动起来，“你们说十二年换一次圣女，圣女又必须嫁给国主...这不就是...”

“哈哈哈，小桐儿真可爱。”朱玉生笑道。

“若是十二年到了，她就恢复了自由身，她要走圣族也不会强行留下她，她不愿意走也可以就在圣族做一名普通的圣族。”

“好恶心啊！”桐儿皱着一张脸，“太恶心了，这种制度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啊！无语。”

“桐儿，不可以说不敬的话。”木榆枋阴沉着脸，“会被圣树听到的。”

“小桐儿，在大陆上任何人都不可以对这种事表达不满。”夜景提醒道，“那些树都有神灵，被听到了会被被惩罚的。”

“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有圣女啊？”

“圣女可以和圣树交流，圣树可以护佑大国的气运。”朱玉生道。

“说来说去，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国家的事放在一棵...唔唔唔”

木榆枋用手堵住桐儿出口无忌的嘴，低声道，“不可不尊重。”

“唔唔唔...”，桐儿眨巴眨巴眼睛，用力的点头。

木榆枋这才松开她。

朱玉生倒着茶，眼睛微眯，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小桐儿你要知道，很多事就算难以理解但是存在就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