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
“噗——”
刀剑入肉的声音。
身上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东戒深疑惑的睁开眼,对上木榆枋如同刀锋般的眼神,下意识闭上的眼睛后退了几步。
却,看见木容儿嘴角无力的扯开一个弧度,呕出一滩血。
她没有回头看伤她的人是谁,鲜血从她口中停不住的流下,“李双儿,你真棒——”
李双儿遮眼的白绫已经湿透了,她拿剑的手在颤抖……
木容儿身后的南桐城内传来东盛士兵狂欢的声音。
用血肉之躯抵住城门的南泉士兵拼命的咬着牙齿,身体难以保持平稳的随着每一次的撞击而晃动。
仔细观察,这些士兵里竟然混入了百姓和小孩。
有些士兵脖子和脸都红了,扯着嗓子大喊“百姓快回家躲起来啊——”
轰——
城门倒下,压倒了抵挡的士兵,除了一些离得远又跑的快的。
东盛人踏着南泉士兵的尸体进入了南泉城,据说,南桐城门口的墙,地板都被血染红。
百姓在南泉士兵的身后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看到东盛士兵踩着城门踏入城,城墙上的南泉士兵急忙跑下来阻止,列队散开,排成方字阵,挡住身后的百姓。
南泉士兵尝试用盾试图隔开阻挡东盛士兵,双方陷入势均力敌的僵局。
只是东盛士兵突然纷纷让道,他们身后是投石车。
投石车破了南泉的守阵。
阵内,一个孩子被一个士兵用力的抛出去,落在平坦的地板上,爬在地上因为太痛大声的哭了起来。
而他身后,传来阵阵痛苦的嘶吼声,尘土升起,硝烟弥漫……
而此时南桐城内,磅礴大气的皇宫中,一身蓝紫华服,面带贵气的男子有些无神的看向宫外,身姿挺拔的就像一幅画一般,良久他转身对着一直护在他身后的侍卫说,“国守不住了,把二皇子带出宫吧”
“国主!圣女还在守城呢!”
“小公主现在应该逃出南桐城了吧?”南儒城问道。
那侍卫点头道,“是的,已经派人护送公主离开了南桐城。”
“那就好,那就好。”起码,他还不算完全对不起木容儿和桐远。
“国主,你就跟着属下一起走吧?”侍卫请求道,外面的局势太危险,国肯定是守不住了。
“我不是一个好国主,才会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把国给卖了。”南泉国主南儒城,两眼空洞无物的看着眼前的侍卫,道,“但我是一个男人,就不能抛弃我的国家。”
“国主!君子报仇……”
“心意已决,我希望用自己作为国主的一条命去乞回东盛不屠城。”
侍卫睁大了眼睛,因为南儒城说的是“乞回”,至高无上的南泉国主居然说出了这个词。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目光在看到一旁有些害怕的二皇子后,只能把头垂的更低,低声道,“臣定不辱使命,”
可是那个侍卫终究是没能带着二皇子逃出去,因为城门破了,南泉没了,逃不出去了……
“容儿——”李双儿颤抖着的松开手,无力的倒地。
她想不明白,怎么,怎么会刺中?
“凤栖梧桐树怎么没有……这里可是南泉国境啊?”李双儿捂着脑袋,想不明白,她眼上的白绫已经浸湿。
她不想“东戒深”死,也不想容儿死,她想着凤栖梧桐会来帮忙,这可是南国境内啊?可是……凤栖梧桐为何没有出手?
木容儿握着笛子的手用力的往前压,大笑着说,“我也不算输吧!”
东戒深手握住木容儿的笛子,阻止她往下压,因为笛子早已经没进他的胸口。
木容儿用力一分,他的伤口就重一分,他疼的冷汗直冒。
“我略懂医术,东戒深,你今天就算不死日后也别想再好过。”
“你……”东戒深看向伤口,伤口正在逐渐变黑,再看向木容儿,她的表情像是罗刹般的诡异和凄美。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十一年前救了你们,如果当时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我一定不会救你们。”木容儿每说一句话,嘴角的鲜血就会多溢出来一些。
喉咙里是腥甜的味道,她压不住冒出来的血索性任由流出来。
李双儿慌了,她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喊道,“东戒渊你不许杀她。”
“东戒渊?”木容儿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突然冷笑了起来道,“真是有趣。”
她拔开琉笛,后退几步,身体只撑不住,单跪下地,背上的剑穿透了她的身体。
口中喷出鲜血,手按住流血的部位,但终究是徒劳功。
她用内力把剑逼出,无力的倒在地,眼睛微眯,嘴里似乎在喃喃轻语些什么...
李双儿摸索的靠近,跪在她身边,想伸手触碰她,却不敢,只能哭着一遍又一遍的喊,“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狂风集聚,尘沙卷起,天似乎突然暗了下来...
狂风中,一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踏风而来,平稳落在木容儿身边,慢慢的将她抱起,怀中女子软且无力,而男子坚硬的面庞带着如同万年冰川般不解冻般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