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家属都签同意书了，你为什么不给人家打抗生素？”

那时候，顾时木刚做完脑部检查正捂着还有些疼的脑袋路过一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办公室，本来揉了好久好不容易缓下来的痛处却又被一声气势汹汹的怒斥声给打回了原形，顿时他觉得眼前的世界又变得天昏地暗了起来。

耳旁还回荡着那句不逊于平日里自己从四面八方听到的责备声，心里的火气一来，又一次一发不可收拾。不过从自己的处境出发，转念一想，他竟然有些同情起了那个被骂的人来。

始终抵不住跳动的好奇心，顾时木又朝刚才声音的方向折了回去，脚步不敢怠慢，不过漫无目的的眼神第一次看到房间里那个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女生时，他的目光却一瞬间变了。

“主任您是知道的，病人现在的状况……”

乔欣渝低着头，声音也不敢放大，但还是逞着最后的倔强又一次认真地开口，低眉顺眼的样子出乎意料地有些特别，只不过嘴中喃喃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坐在办公桌前的主任又一声给呵斥了回去：

“那是他们家属的选择，竟然人家签了同意书，你就不应该耍什么小聪明，按人家说的做就是了！”

顾时木记得很清楚，那天窗外的云很轻，飘乎乎地游荡在无暇的蓝天上，空气热得呛人，外边刺眼的阳光透过半纱的帘子，将窗棂的影子映在地上，金灿灿的色调格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