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灌进了半开的车窗里，空气凉得让他打了个寒颤。目光还是牢牢锁住黑色的车子离开的方向，未九清心中的怨气不降反升，他不止一次地摸出了手机，却在屏幕亮起时又瞥过眼按下了锁屏键。

脑子里又浮现出叶西柠那丫头刚才一副受了委屈瘪着嘴但小脸看上去却仍旧不卑不亢的模样，不自觉蹙起了眉头。还有明明注意到了自己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未九清心里总是不顺畅，这笔账无论如何都决定要和她算一算。

可能是因为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久了，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谈不上嫉妒，只是情绪拧巴得很，每忆起她朝着顾时木毫不防备地笑的模样，心头总觉得痒得不行，却无处可挠。

心事终究埋回了心底，他恢复了一如既往冷漠的表情，手指划过领口不畅快地扯了扯有点勒着脖子的领带，正打算驱车回去，车里许久的寂静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给划破了。

他收起了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拿过了手机滑开了接听键，空置许久的思绪就被林得静恭恭敬敬的声音给占据。

“喂，未教授，您……见到小柠了吗？”林得静的声音有些吞吐，未九清一听便能猜到现在的她肯定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还没。”

未九清顿了顿，双眼望向车窗外，看着路灯下寥寥几只扑闪着翅膀的小虫子，脑袋里一片空白，平日里锐利的眼睛眯了眯，语气不紧不慢，并不打算在她面前把这件事情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