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正门就在眼前,凌初窈却停住了脚步,僵硬转身。
一把泛着白光的薄剑搭在她脖子上,剑身倒映出凌初窈模糊不清的脸。
“你想去哪?”白衣男子轻飘飘的声音似乎是来自地狱,震的凌初窈心悸紧张,口干舌燥。
待一看清他的面容,凌初窈神情一松,连忙喊他:“容!容、容?”
然而她容了半天也没有容出下文。
第一眼瞧去,凌初窈以为是容昀,以为他是来找江予安的,再看第二眼,他根本就不是容昀。
这男子容貌清俊秀逸,比起容昀刚毅俊郎的五官要温润的多。
但此刻他的眼中遍布寒冷,浑身散着寒潭深渊般令人绝望的气场,就连凌初窈这个门外汉都感到强烈杀意在弥漫。
白衣男子冷笑,利剑往前滑动几分:“容什么?”
凌初窈大脑立刻变成死机状态,忘了今天早上她说的话,要做个睿智冷静的女子。
“我眼拙认错人了,大侠,”凌初窈小声怯弱的说:“我就是江家的一个小丫鬟,不过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求你别砍我。”卖身求荣她都做了,她现在要卖主讨命。
她认为这个男人肯定是江家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而且眼下江家的分厂又马上投入使用,肯定会遭人妒恨,有人行刺也不足为怪。但可惜的是她对江家的商业机密所知甚少,不能能否应对这个男人。
白衣男子显然不吃这一套,眼皮底下的寒冷不减,又多了些轻蔑。
江家竟出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啊。
“容淮,你不请自来到我院上,持剑为难我的婢女,难道这就是城主府四公子的风度涵养?贵府素来以礼待人,以理处事,看来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凌初窈听音辩出站在她身后的是江御,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江家的人,大少爷怎么着也得护护短吧,尽管刚才还想卖他。
江御一身玄色交领锦衣,庄重沉稳,暗红色的发带纠几缕青丝垂落在身前,?眼中锋芒毕露。
“令弟可在这院子里?”容淮收剑入鞘,直视江御,语气偏冷,似乎跟江御说话不屑带有一丝情感:“三哥容昀离家两日未归,家父令我尽快找到他。他和令弟走得近,想必应该知道三哥的下落。”
现在,他只想确定江予安是否在别苑里,找容昀只是幌子。
月色下,一黑一白对立而站,衣袂飘动,清清冷冷,渡着一层银辉,竟有些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