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契约竟然起不了作用,她可不想一辈子为江予安做牛做马,她要自由,要生活,要游历山川…
所以,她必须反抗,悄悄的反抗。
见她今日倒是听话,没有还嘴,江予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洗漱后,江予安指挥她用一根墨绿色丝带为自己束发,在一堆腰坠中挑了块白玉挂在腰侧。
冉冉升起的晨阳中,天福衣厂如一只蛰伏在万里青山间的巨兽,恢宏庞大。
凌初窈举目望去。
门前有两座高大的石狮子,寓意明辨善恶,招财进宝。
朱红色木门很是厚重,完全敞开,里面人头攒动,有些喧闹。
横在门楣上的蓝匾刻着天福衣厂四个大字,檐下的红漆圆柱被一副龙飞凤舞的对联占满。
四周的院墙很高,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插上金黄色迎风飘扬的小旗子。
凌初窈大概目测了一下,这衣厂的占地面积有上百亩。
跟着江予安刚一迈进大门内,就见从巡房里走出一个壮年男子,恭恭敬敬递给江予安一本簿子,还有一只吸饱了墨的细小毛笔。
江予安掀起眼皮,冷冷瞥向那男子,并未伸手去接。
“二、二少爷勿怪,是大少爷特意吩咐的,自今日起,凡是进出衣厂的人都要签署姓名时辰。”
江予安在那男子卑怯的注视下,在一页白纸上草率打上一勾。
划好之后,他将毛笔随手丢在地上,径直向里面走去。
凌初窈心惊胆战的跟在他身后,又不忘偷偷同情的望了一眼急忙去捡毛笔的男子。
只见他脸色酱红,眼神又哀又怒,凌初窈很想告诉他,他此刻的遭遇是她时时刻刻的遭遇,莫要觉得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