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安转头便看到凌初窈正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望着他。
她的目光在别人身上和他之间来回游移,表情变得更加追悔莫及。
凌初窈忽然撞见那双桃花眼里的怒浪在翻涌,不禁心头一颤,她快速的将恨不能撞墙的表情收起来,站姿标准,眼观鼻鼻观心。
江予安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瞬便转回身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生丫鬟,看来一上午并没有在鸳鸳那儿学到什么,只有自己亲自上阵才能让她懂得自己的本职,看清自己的斤两。
江御自然也注意到江予安的情绪变化,左右不过是新来的丫鬟不够灵活罢了,他倒是没想要插手管。
只是激怒江予安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这小姑娘瞧着年纪不大,若是被予安责罚下来,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这时萧靖突然坐直身体,侧耳听了听外面动静,兴奋道:“哎!人应该来了!”
众人齐齐看向他,凌初窈发现鸳鸳和身旁那个小书童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着,赶紧把头转回来。
果然,又对上江予安一双几欲喷火的眼睛。
凌初窈无语问苍天。
长着眼睛却不能随意支配它们,这何其憋屈。
江御说:“你还请了什么人来。”
萧靖几步跨到门边,向外面张望几眼:“嗨,此请非彼请。你们天福衣厂开业在即,我可是花重金请了良城有名的舞姬来助兴,以她姓名祝你以后前程似锦,衣厂赚的盆满钵满!”
秦博似乎也来了兴致,问萧靖:“莫不是现在势头正起,思朝暮里的头牌程锦姑娘?”
萧靖骄傲的高昂着头说:“正是,名动全城的舞姬只有她才能担得起!”
江予安从椅子中调换姿势歪向另一边,瞥了两人一眼,勾唇冷哼:“萧弟弟好一个借花献佛啊,不过这花长在风月中,被灌溉的已不干净,怕会污了这金尊的眼吧。”
江御时常教导江予安风月场所里的声乐和美色都是毒药,一碰则成瘾,靠近不得,现在萧靖都把思朝暮的人请到他眼皮子底下来了,他等着看江御会如何反应。
萧靖知道江予安向来嘴毒,说话从不顾及别人颜面,他早已习惯。
“虽然我不如予安兄对这些场所了解深透,但良城大名鼎鼎的思朝暮是什么地方我是知道的,那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个个饱读诗书,才貌双全,比起一些世家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予安将扇子在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脸上的忽然绽开一抹邪恶的笑容:“啧啧啧,萧弟弟竟然会给她们扣上如此金光闪耀的帽子,可我记得在我们良城担得起才貌双绝的人非秦家四小姐莫属啊。”
萧靖顿了一下向秦博望过去。
他自然知道秦知韵是大家闺秀们的表率,精通音律,善吟诗作画,惊才绝艳,名动良城,他并不是诚心拿她们两者比较的。
秦博要比江御年长两岁,性格豁达大度,他指了指江予安,无奈笑道:“为何无端端的将战火烧到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