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吧,”孟止念悠闲地摇着手里的铃铛,并不怎么在意的语气,“我觉得他还是挺光明磊落的一个人。他当时直接跟我承认,他是因为不敢得罪邹成济,所以才将这件事作罢,还连连跟我道歉,我觉得他挺真诚也挺勇敢的。”
“邹成济?”怎么又跟他扯上了关系?
“哦,我忘了说,那天我们恰巧碰到邹成济了,然后他就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总之,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你前阵子并不是因为冯泽而不高兴?”
“我为什么要因为他而不高兴?”孟止念也很奇怪,公子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李言绪一时哭笑不得,原来自己这些日子都白担心了。也罢,能看她如此高兴,也不枉费千里迢迢带她出门这一趟了。
二人又在这固邑停留了两日,该看的都看了,能玩儿的都玩儿了,也便启程回京去了。
“哎,那不是李公子的马车吗?”茶楼上雅间之中,有一女子临窗站着,指着底下经过的一辆马车,对身后几个正在说笑的同伴道。
听闻她这话,其他几个人都陆续走了过来,“还真是李公子的马车。”
恰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一女子从马车上走下,径直进了对面的干果铺子。
“这个就是李公子的那个婢女是吧?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什么止念?这个名字也忒奇怪了些。”
“不过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做个婢女怪可惜的。”
另一女子闻言,不由酸溜溜地道:“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子,不长得好看一些哪里还有出路?若是长得齐整一点,说不定还能做个通房,将来运气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也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她们这样的女子,又不像我们有娘家可依傍,可不就得靠着自己的一张脸吗?”
文茵郡主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这位孟姑娘也并非是寻常之人,听说她之前曾经以一人之力单挑一百禁军,大获全胜,这样的女子走到哪里都不会愁生计的。”
“文茵啊,你就是太单纯了。这靠卖力气吃饭,哪有靠脸吃饭来得轻松啊?我看她这般整日黏着李公子,八成是巴望着要给李公子做妾呢。”
文茵郡主眸中闪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早知道自己就不过来了,聚在一起也都是说这些无聊的家长里短,她才不想知道谁家的婢女勾引自家主子了,也不想知道哪家的小姐出去私会情郎了,更不想知道哪家的老爷又被自己的夫人给捉奸在床了……
“你们聊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怎么着就要走了?”
“昨天晚上看书看到太晚,眼下竟是有些困了,我就先回去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不好再拦着了,目送她走了出去。
文茵郡主走出茶楼的时候,孟止念也正好从对面的干果铺里出来。两人目光对视,孟止念先对她笑了笑,文茵郡主看到她脸上的这笑容,心中原本的烦闷一下子便消散了。真是奇怪,这个女子看着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可笑容之中竟还保留着孩子般的纯真,让人想要去亲近她。
孟止念当然记得她,当日在勤王府,她还试图为自己解围来着,尽管最后没能成功。
只见孟止念径直走到文茵郡主的面前,将手里其中一包干果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