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寒一脸惶恐,连忙又拜倒,连声道:“儿臣不敢心术不正,望母后明察!”
李荣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殿内有些压抑,心中不安,只得跟着杨晓寒一起磕头。但杨晓寒却知道,皇后这是要为太子妃出头了。
皇后冷声道:“李良媛,听说你昨日令太子震怒,是也不是?”
李荣华一听皇后叫到自己名字,顿时浑身一颤,不明白怎么火又烧到自己身上了。但是听完皇后的话,立刻明白了皇后生气的原因。她再蠢也知道皇后一直把风轻絮当成自己的女儿般亲厚,今天铁定是要挨顿骂的。
她正不知如何回复,忽然想起秀妈妈之前对她说的话,皇后若是要骂人,便只一味认错便是,不能顶嘴。
于是李荣华一边磕头磕得咚咚作响,一边道:“儿臣有错,母后恕罪!儿臣有错,母后恕罪!”
风轻絮一愣,不禁有些疑惑眼前的人是不是李荣华,李荣华居然会认错?
皇后见李荣华磕头磕得如此诚心,反而不好再继续责难下去,只得道:“一个二个都吓成这样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为难你们呢,来人,赐座。”
秀妈妈见皇后突然发难,魂都快吓没了,还以为李荣华又该横冲直撞了,没想到李荣华居然诚心认错,让皇后不好再责难,顿时一颗心落了地。
皇后见杨晓寒头上包扎的伤口处仍有血迹,但一张俏脸却愈发我见犹怜,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时,有宫人来报:“启禀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求见。”
皇后一听,微微蹙起的眉缓缓松开来,脸上浮出笑容:“快请进来。”
杨晓寒知道,淑妃是皇后的表妹,一向与皇后最为亲厚,而且淑妃性格开朗,有她在,场面应该会轻松一些。
果然,淑妃笑容满面地走进来,道:“我道今日为何刚到殿外,就觉得那几个水缸里养的荷花不如原来娇艳了,原来是皇后娘娘这多了几位美人,人比花娇,竟生生把那荷花的颜色都压下去了。”
杨晓寒脸上粉红一片,忙羞涩地低下头,李荣华却只觉得淑妃这话说的有趣,仔细看去,见淑妃虽已近三十,皮肤却保养地细嫩光滑,眉心很宽,眼睛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也似在笑着,着一身银红蜀锦,衣面上绣着大朵的芍药花,原本难以压住的颜色与花型,在她身上却显得极为华贵美丽。
皇后不禁笑起来,指着她对风轻絮道:“你看看她这张嘴,什么事情都能让她说出花来。”
淑妃却一本正经地道:“这殿里最美的花可在上头坐着了,偏偏是谁也不敢说的,太子妃,你说是也不是?”
风轻絮只轻轻一笑。皇后却被淑妃逗乐了,瞬间忘了之前的不快,只摇头笑着。
淑妃打量着李荣华与杨晓寒,眼中是惊艳之色,道:“这就是太子殿下新纳的良媛吧,果然美若天仙。”
李荣华与杨晓寒都面色微红,直道“淑妃过奖”。
淑妃却又问:“哪个是杨良媛?”
杨晓寒正要回答,淑妃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笑盈盈地问:“你便是杨良媛吧?”
杨晓寒一怔,淑妃却拍着她的手,道:“果然是太子殿下亲自点的人,真真地比当年阮良娣还美上三分,便是月宫嫦娥也不过如此吧。”
杨晓寒心中一惊,只觉得淑妃笑意满满的眼里光芒如刺。
果然,此话一出,李荣华带着妒意的目光箭一样射向杨晓寒,令杨晓寒如芒在背。
皇后的脸色也渐渐冷下来,道:“好端端地,提她作甚,没瞧见杨良媛头上的伤吗?一个个都要什么时候才能记住教训!”
淑妃忙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道:“娘娘恕罪,此事怪我,一见这般美人,话都不会说了,此事再也不提。”
说完淑妃又眼中满是心疼地看着杨晓寒头上的伤,道:“我那有上好的外伤膏药,一会儿就让婢女送到你殿里,这么美的脸可别留了疤。”
皇后的脸色这才缓下来。
杨晓寒也暗自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淑妃,让她给自己拉了几份仇恨,也不敢再寄希望于淑妃。
李荣华却暗自咬牙,对杨晓寒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而风轻絮始终如局外人一般,喝着茶,静静地看着大殿里的好戏。
淑妃见皇后面色已缓,于是笑道:“听说娘娘为两位良媛准备了两份罕见珍品作为见面礼,不知道能不能让臣妾也开开眼?”
皇后勾起唇角,道:“你那什么珍品没有?哪次贡品皇上不是让你先挑,流水似的赏赐每天不断,你还巴望着本宫的东西。”
说着却已吩咐宫人将礼品呈上。
李荣华与杨晓寒忙跪谢皇后并接过礼品。
淑妃故作好奇地上前去,见李荣华接过的锦盒内装着一套极为珍贵的南珠项链,一串南珠颗颗有拇指大小,浑圆润滑,更难得的是每颗南珠大小一致,光彩迷人,浑然天成,而且隐隐散发出幽幽香味。
饶是淑妃见多识广,仍惊讶地道:“这不是当初鲛人国进贡的香海南珠么?据说一万枚香海蚌中才有一颗香海南珠,极为珍贵,皇后娘娘真是舍得,这么好的宝贝,连臣妾都嫉妒了。”
李荣华一脸得意地捧着锦盒,余光瞥向杨晓寒,却不知她的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想来定是没她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