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浑身力气都被盘剥干净,整个人浑噩冰冷。而她温暖的掌心有着柔软的触感,如丝缎般从指尖软到心底。他无意识地握紧了,似要汲取一丝温暖光明。
良久,他嗓音嘶哑干涩,对着凤妩惨惨一笑:“凤妩,我没事。”
凤妩心中一酸:“不想笑就别笑了,这是我的地界,你想如何就如何。”
思归长老将云景的伤口包扎好,又给他吃了珍贵灵药。
但凤妩还是不放心,将云景带回了昭阳殿,硬生生塞到了自己的床上,强迫他躺好。
锦被柔软,带着馥郁的菩提花香。明明香气清冷,却让人觉得眷恋,同凤妩给人的温暖感觉一模一样。
云景在昭阳殿躺了一天一夜,凤妩就坐在床边管着他,陪了一天一夜。
云景醒的很早,他睁眼去看趴在床边的凤妩。
她似乎是有些疲倦,神情宁和,睡得很沉。
天光大亮时,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凤妩微微皱了皱眉。
云景动作轻缓地抬起手,虚虚遮在她眼前,为她投下一片阴影。
刺眼的光消失了,凤妩脸颊轻轻蹭了蹭柔软的被缎,又沉沉入睡。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直到门外有仙侍叩门送药,她才迷蒙地睁开了眼睛。
睁开的一瞬间,她急忙去看云景的情况。
云景立刻拿开了手,刚好与她对视。他轻轻开口唤她:“凤妩。”
凤妩端了药来,递给云景。
见他都喝完了她才放心,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云景对着她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蓝色明珠,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凤妩坐在床边,两只手指轻轻摩挲,和云景思考时的小动作很是相像:“此事如蒙在雾中,我们需得细细查探。”
云景点点头:“我会小心谨慎,不打草惊蛇。”
凤妩的脸上浮现出少见的严肃冷静,分析道:“天宫之中,若无权势,寸步难行。你原先不争,如今却是不得不争了。”
云景自嘲地笑了笑:“原先认贼子为母族,我既不忍下决心肃清重明羽族,又不愿跟着他们结党营私,只能无为避世。如今想来,实在是自蒙双目,自欺欺人。”
凤妩握了握他的手:“你夹在母族和良心之间数千年,必定百倍煎熬。”
云景抬头看她:“我先前软弱,如今却是该承我之责了。”
凤妩摇摇头:“不是软弱,只是太重亲情,才会任由嫦曦蒙骗。”
云景道:“原先碌碌无为,我手上无甚兵卒。不过我会尽快起复,以求查明真相。”
凤妩道:“权柄之事,徐徐图之,万事当以保全自身为紧要。”
云景看着凤妩,她灵动的眉眼因着思考微微蹙起,睿智而成熟。
凤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像在喃喃自语,又像在询问云景:“你刚刚说,灭蒙羽族大长老临死前,不仅提到罹龙族,还看了你一眼,饱含愧疚懊悔?”
云景不舍得眨眼般看着凤妩,应了一声:“绝无二错。”
凤妩自幼学习王道,阴谋诡计她不屑,权谋机变她都懂。
她自顾自分析道:“当年他们定是合谋了什么事...也定然与罹龙族有关...如今天帝是兔死狗烹,天后是诛除异己...你刚刚说,蛮洲将领替九重天打下矿脉无数,如此看来,这便是他们达成一致的原因...也是,否则天帝怎会舍得这样一颗好棋子。灭蒙羽族还算勇猛,如今虽然一蹶不振,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明霄素来亲近重明羽族,你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你若有意争权,那这便是第一枚可以用的棋子了...天帝必定会扶持新的羽族同重明羽族分庭抗礼,而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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