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想到了什么,渐渐冷静下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靠在河边的柳树上缓缓坐下。
白星辰发现女魃没有追来,赶紧回去找,就看到河边那个萧瑟的背影。
她觉得自己挺像傻狍子的,明明知道女魃可能会暴走杀了她,她还是因为好奇事情的经过而回去找女魃。
看着女魃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悲伤,试探的坐在旁边的树下,斟酌着字句:“那个,你节哀吧,不过你相公确实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可能去杀一个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威胁的人,尤其是你的相公,梦歌还去救他了,我怎么会拆梦歌的台呢?”
女魃的声音又变回了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只是音调十分低沉:“那人说,梦歌把奴家的相公扔了下来。”
“不可能!”白星辰想都没想矢口否认,“既然要你相公死,我们就不管了不就好了,何必去救你相公?更何况,你认为你打的过梦歌吗。”
最后一句话可不是炫耀,只是叙说事实。
女魃抱着腿,犹如受伤的幼兽,哽咽的声音随风飘进了白星辰的耳朵里:“奴家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奴家还是被煽动了,奴家等了几万年,才等到的,就这么……就这么……没了……”
白星辰试探着抱住女魃,安慰的轻拍女魃的后背:“梦歌也等了我好几万年啊,这不是也等到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老话是对的,与其钻牛角尖,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知道那人在哪里。”
女魃把脸埋在了白星辰的肩窝,眼泪打湿了白星辰的衣襟,又娇气又含糊不清的嘟囔:“怎么才能知道嘛。”
白星辰灵光一闪:“哎?可以去地府啊,不是说世间万物皆在生死簿上吗?我们去看看吧。”
女魃被白星辰的话逗笑了:“噗,咱们啊,是去不了的,找不到地府的入口不说,还没有地府的通行证,更何况,就我们两个,都不够那群鬼塞牙缝的。”
“有梦歌啊,我记得梦歌跟我说过,她曾经因为我去过地府,取那个彼岸花族的镇族之宝来着,她肯定能带我们去的,你放心吧。”白星辰拍着胸脯保证。
女魃定定的看着白星辰:“好,那我们回去等梦歌吧。”
说着,忽然展开了一抹令天地变色的笑容,那美人痣此时衬托的那张小脸熠熠生辉,竟是与梦歌不逞多让,白星辰差点也迷失在女魃的笑容里。
应龙能为了女魃一直在她死的地方徘徊悱恻并且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雕刻着她的样貌,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对了,赶紧恢复原样,你忘记了,还有天雷的惩罚呢,可别太出格。”白星辰无奈的望着眼前一摊渴死的鱼,真是,这鱼招谁惹谁了?
回到客栈,紫瑶担忧的迎上来:“殿下哪里去了?殿下房里如此凌乱,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听说有一怪物闯入抚州城,不知是否进了殿下的房里?奴婢之前在厨房给殿下做点心,听见声响才上来,却没看见殿下……”
“哎哟好了好了!”白星辰不耐烦的打断,小姑娘比她小两岁,十五的年纪怎么这么婆妈,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哪来的怪物,不要听风就是雨,有点主心骨,本王只不过是在房里玩耍的太激烈罢了,后来玩的高兴,就出去了,你不是说有点心?赶紧端上来本王尝尝,中午饭都没吃上,快饿死了,顺便给本王叫点好吃的。”
可不能承认,要是告诉小姑娘她朝夕相处的献小姐就是那个怪物,恐怕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一打岔,紫瑶就忘了,赶紧去端点心准备饭菜去了,太子是储君,可不能饿着。
看到紫瑶走向厨房,白星辰带着女魃也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