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姨又赶忙去准备烧热水。
苟璃很随意的打量着屋内的装饰,她又逗弄着手边的婴孩。
婴孩在她的逗弄下咯吱咯吱的笑。
苟璃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
就在陈姨在外侧烧水的时候,苟璃放眼朝着草房外的庄子看去,一群人蜂拥着从村头走了过来。
吵吵嚷嚷的。
苟璃双眸眯起,见这群人的后方还抬了个轿子,便走到了正在烧水的陈姨旁。
“那群人是谁?”
“是庄子里收租的,每每到六月上旬,便会来收租子。”陈姨面露些许的担忧:“我丈夫是土生土长的刘家庄人,其实和庄主还是远方的亲戚,但这两年收成不是很好,租子也涨了上去。哎……”
陈姨长长的叹了口气。
“庄子里的人将租子交了之后,大家伙几乎都勉勉强强的过日子。”
苟璃在京都外有很多的庄子,每年收租都是一大笔收入,可也没见着佃户过苦日子呀!
“正常的话,一年的租子不过就是十白银。”
“何止十两,主家每年收我们二十两白银呢!”
苟璃都惊呆了,普通人家的婢女,一个月的月银不过才二两,收农户的租子收到天价了呀!
“他们怎么不去抢啊!这刘家庄的庄主究竟是谁!怎能有这么大的狗胆,如此收租,不怕官府抓了他们。”
陈姨赶紧捂住了苟璃的尾巴:“别说话,千万不要嚷嚷,主家是皇亲国戚!听说主家还是思颖郡主的表亲戚呢!”
思颖郡主?
不就是苟璃吗?
阿阮那个坏嘴巴!
苟璃顿时怒火就上来了,意料之中的冷声道:“少庄主该不会是刘少阳,那个城西刘家吧!”
苟璃的声音从嗓子里压了出来。
“嘘,是他们!这些收租的人,很跋扈的。我们交了租子,得听话,不然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阎山外是悍匪,阎山内就这么安全的庄子。大家都是在阎城土生土长的,离不得家。”
陈姨在灶膛里添了个柴火,水开了,气泡咕噜噜的往外冒。
“好了,水开了,你先喝口水。按着他们收租的速度,估摸着还得要两个时辰。”
陈姨用一缺口的瓷碗,装了些水热水递给苟璃:“吹吹,水有些烫。”
苟璃哪里还有闲心思喝水呀!
上一次在马场的时候,刘少阳就仗着自己的出生为所欲为,这刘府也是贼胆包天,总是拿着她的名号在外做欺负人的事儿。
苟璃轻呼了口气,她可不承认有这些歪门邪道的远方亲戚。
陈姨见苟璃不说话,眼神中全是愤怒。
“虽然你现在嫁给了岐黄书院的鲍院长,可咱们没有好背景,你听陈姨一句话,忍着吧!你夫君也只是个书院的院长,一个文人,是斗不过这些地头蛇的。”
“可是没办法,我之前已经惹了他们。”
苟璃双手背在身后,默默的走回了草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