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文昶伸手拉住苟璃的衣袖,可是袖口却从他的掌心划过,心底的某一块痒痒的。
这种情绪,他第一次在鬼马的苟璃身上体验过。
“没什么可是。”苟璃看着不远处的街角:“是那个铁器铺子?”
“是的。”
鲍文昶点了点头。
苟璃便快步的走了过去,鲍文昶只能卯足力气转动轮椅。
而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的孙连方悠长的叹了口气,他接过轮椅的把手。
“鲍院长,以前听闻你在京都朝辩的时候,乃是三寸不烂金舌,轻松赢了众人,是当之无愧的文状元。”
孙连方不禁取笑道:“你竟然在苟姑娘这里吃了个瘪。”
“她说话歪门邪理,做事不走寻常。”鲍文昶苍白的面色都红了,他摩挲着双手:“换做旁人也理论不过她。”
“反正我是不懂什么规规矩矩,方才她说要拿钻石给书院用,冲着这份心,我都不会阻拦。”
孙连方看着进了铁器铺子的苟璃:“安城主那么有钱,少一两颗钻石,全都是救济旁人,当咱们给他积福的。”
“连方,怎么你也……”
鲍文昶温润的眸色皆是问号,他岐黄书院的副院长已经完完全全进了苟璃的战线!
他们两人莫不是仇富吧!
算了!
鲍文昶不仇富,但他不喜欢安侑生的张狂,像狐狸一样的狡猾性格。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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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璃在铁器铺子里等了一小会儿,自报家门后,叫许三的铺子老板一脸欣慰的看着苟璃。
苟璃都快被盯出毛了。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公子成婚了,没想到未来的夫人这么好看。”
许三手里拿着的铁锤挥了两下,吓得苟璃往旁边一让。
许三是年过半百,满头花白的老人,他满手的老茧子,手臂肌肉十分发达,一瞧就是手工极好的铁器工人。
苟璃看许三还挺和蔼可亲的,便心生了几许亲近。
“许老板和鲍院长是旧相识?”
“老夫看着公子长大的,虽然分开了几年,但对公子的感情一分不减。”
没承想许三与鲍文昶感情底子这么厚实。
苟璃漆黑的眼睛珠子转了一大圈,要是与许三交好,岂不是更得知鲍文昶的底细。
“原来,你们是这层关系呀!”
苟璃刚想继续打听些鲍文昶的事情。
这不,鲍文昶和孙连方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许三一瞧见鲍文昶,立马心花怒放,快速走到鲍文昶的身前:“公子,有些日子没见了,这次居然把夫人带了过来,许三当真是高兴啊!不像以前……”
“以前咋了?”
苟璃好奇的探问。
“许三!”鲍文昶一声叫嚷。
苟璃眉头一挑:“尊老爱幼,鲍院长,人家许老板也是长辈。”
苟璃向来都很讨长辈的欢心,她笑眯眯的绕在许三的身边:“许老板,话都说出来了,没必要瞒着我的。”
许三将铁锤放到一边,接过苟璃手中的金相貔貅,也并未将鲍文昶的羞赧放在眼里:“人家姑娘觉得公子身体不好,还没上门呢!媒婆就将人轰出来了,公子是个极好的人,谁若嫁他才是当真的幸福,所以以前总是虚欢喜一场。”
苟璃掩唇笑了出来。
本来就是,鲍文昶这样的身子骨,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苟璃要不是有图谋,她根本都不爱搭理鲍文昶的。
鲍文昶埋怨的眼神落在了苟璃和许三的身上。
“许三,话多了。”
“话多了也得说,公子,你也是的!”许三丝毫没将苟璃当做外人,也没将鲍文昶视为上位者:“得来了媳妇,便好生的疼惜,人生虚短,别藏着掖着。”
许三又凑到了苟璃的跟前:“姑娘,我看你这面相,就是公子的福星,你们日后要天长地久的。”
天长地久?
苟璃听许三这话,便觉得奇怪。
鲍文昶活不过二十,顶多有一年的寿命,那所谓的天长地久,时间也太短了吧!
“珍惜当下。”苟璃笑意更深。
“许三,我与苟姑娘之间会好好相处的。你也别多嘴,我心里知晓。”鲍文昶指了指许三手中的貔貅:“貔貅就麻烦你修了,修好之后,送到城主府就行了,至于修缮的钱,记在学院的账上,与下次给学生们定做的兵器,一起结算。”
“好好好,不多说!”许三懒得搭理鲍文昶,反而瞅着苟璃:“我这铁器铺子离学院不远,日后苟姑娘常来走动,我家这位鲍公子温柔如水,就是感情老不开窍,话说的直白些,怕是要姑娘主动些!”
苟璃白皙的脸颊一红:“谢许老板指点,日后会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