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第二件。”
“两个以血脉亲缘组建的神域居民小家族,原是已结为通家之好的姻亲,女郎撞破道侣心生二意,私养外情,愤而出手,结果不慎废其道侣根基。男方族人闻讯赶到,将女郎关押,男子性情大变,百般折辱女郎,女郎暗地传讯族人。其外情不堪男子形容扭曲阴毒,反抗之余不慎致其重残,亦被关押。女郎族人赶到,两族谈洽不成,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及至女郎被救出,两族已是各有伤亡,就此结仇,如今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见面便拼杀不断,已是根基大损了。其外情也乘此机会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这件事听你说来,倒也合情合理,并无异常,可是还有些细微之事,未曾详细说来?”星止神君听完,略思索一番问道。
“据女郎所说,他原是去外房寻道侣,有事与之详谈,却不想道侣于此私置外情,悲怒交加之余,硬是逼其给个解释和交待,本来男子温言软语劝慰几句,说些软话,认个错,这事便过去了。却不想其外情不时于一侧绵里藏针的插上几句,女郎一时心火更甚,言辞间不免有些气势凌人起来,男子见此心中不耐,厌烦之意油然而出,对其外情也是多有回护,女郎恼怒之余,不由对那外情心生怨憎,当即便动起手来,不料那外情藏于男子身后,不时闪躲,见女郎迎面袭来,猝不及防间将男子往前一推,结果那男子便被女郎正中要害,所以才有了后来那一出。”旒光神君细细说来,想必这些事情背后的桩桩件件,都已是查的清楚明白了。
“照你所说,那男子外情,便为此事主因。”星止神君眼睛直视着旒光神君,目中尽是问询之意。
“那男子外情出逃之后,便再不见踪影,连我族暗中查探都未有收获,推演测算也未寻到,仿佛从神域之中,突然消失了一样。”
“看来这事不简单啊!两个小家族的恩怨背后,还藏了这么深的水,看来神域最近是风波渐起呀!”星止神君闻言当即明悟,不禁感慨道。
“第三件,有些神域居民自行组建了许多小门派,而这些小门派之间,不时会举办一场论道会,让各门派弟子切磋较量一番,以观测其修为进境。有一个小门派中有一对姊妹花,前者明媚似火,后者娇艳如花,各自曾言于此次论道会上,遇上了志同道合的意中人。一日,妹妹与意中人相会,两人相谈甚欢,姐姐无意路过时,见其二人言笑晏晏,眉目含情,一时心火骤起,当即上前质问,男子惊愕不已,妹妹却言此为其意中人,先前已与姐姐提过,此时为何如此惊怒,姐姐惊诧万分,立时说道,先前与之说过的意中人,也是今日与之相会的这一位。妹妹闻言立时呆在原地,姊妹二人当即想通其中关节,一齐喝问男子,男子未曾想到两女竟是血亲姊妹,初时呆愣当场,而后立时推卸否认,两女见此,想起自己被其欺骗,险些姊妹相残,霎时心火如焚,同时对着男子出手,男子初时不断闪躲,然其修为虽略胜二女一筹,以一敌二到底落入下风,男子自来肆意妄为,见身上小伤不断,心中也是恼怒非常,当即朝二女出手,其招式手段阴狠歹毒无比,二女身上不多时便连添好几道伤口,见男子毫无悔过之意,也不再留情,下手狠辣,招招直击要害。到得最后,已是难以收手,男子奄奄一息,二女也是重伤在地,一方是掌门独子,一面是掌门爱女,两派就此接下死仇,纷争不断。”
“此事听起来合情合理,并无异常啊。”灼华神君说道,三心二意被撞破,刀剑相向,老死不相往来,孰为正常啊!
其他几位神君也是此意,不过此事能被提起,想来其中必然还有关窍未明,均是静候旒光神君后续之言。
“姊妹之中,前者曾言,当时有人传话于他,说是故人来访,请往一见,地点是一处河心小亭,要去那儿,从他所处位置,恰好会路过后者相会之地。后来他们怀疑有心人做局,便去查了那传话之人,结果当时到场所有门派之中,查无此人。”
“暗中设局,早有预谋啊!”星止神君似是若有所思,而后十分确定地道。
旒光神君陆陆续续又说了许多事,目前都还只是神域居民之间的各类纷争,但这些事情一件比一件更凶险狠厉,牵涉到的人群更加庞大,造成的影响更是深远而持久的,其后果也是十分之惨烈。
“按理来说,修道之人心绪平和,鲜少有这般情绪剧烈起伏之状,神域中人则更是尤甚,可依旒光兄方才所言,这些人都是在心绪波动极大时,愤而出手,原本只是会有一些冲突,但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我就在想,是否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他们,让他们的情绪陡然激增,并当场爆发出来,所以才造成了如今这般严重的后果。”星止神君于这桩桩件件的事情中,找出了其相差无几的关键所在,并提出自己的推论。
“若真如星止兄所言,这些事便都说的通了。”东黎神君将星止神君的推论细细琢磨一番,颇为赞同。
“若果真如此,那么,影响他们的,究竟是什么?这些人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与往常别无二致,根本查不出来到底哪里有异常。”旒光神君问道,这些事情族中查了许久,未曾发现有什么疑点。
“也许,如今还在试验之中,往后才会现出真容。”刑月神君冷不丁说道,听得众神心里一个激灵。
无生神君则是于一旁,微眯着眼,似笑不语。
之后众神虽各有猜测,到底未曾证实。旒光神君此次邀约,并非只为探讨,族老亦是隐晦提点众神,警醒自身。
话语终了,诸神各自散去,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