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看了看四周,明白殿中的宫女太监中不知哪个便是太皇太后的耳目,也答得十分含蓄:“回皇兄,海州景致虽好,只可惜钱府花园之中的花儿带刺,十分扎人,倒不如池中白莲那般温婉端庄。”
“既然如此,那皇弟你是想要花儿,还是想要这砚台?”
“皇兄,九五之尊说话可要算数,说好了是一方砚台再加上那支湖笔,怎么这会儿倒想要不认账了?”朱祁钰说着,便直接上前去将桌上的砚台抱进怀里,这才发现砚台上没有墨汁,显然是朱祁镇早已经差人洗干净了放在那里的。
“拿去吧,”朱祁镇递过手边的湖笔,“朕岂是出尔反尔之人?只是皇弟年纪不小了,待朕大婚之后,也是时候开始着手替你选妃了,既然你觉得海州的花儿扎人,朕便再替你挑选便是。”
“皇兄美意臣弟心领了,只是臣弟一路风尘仆仆,还是不要在此污了皇兄龙目,先行告退。”说罢2460,朱祁钰抱着砚台和笔行礼告退,直到走出去老远,他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上次他们二人在文华殿见面时殿中还没有那么多太监和宫女,他去一趟海州,来回不过数日,宫里的氛围怎么就变得有些压抑呢?
因为钱淑娴白日里需得反复温习后日大婚时的礼仪,所以钱家众人皆不得与之相见,直到傍晚时分,前来教授礼仪规矩的女官才前来告知钱贵,可以在晚膳前与钱淑娴见上一面。
难得有次机会,钱贵自然唤了钱夫人以及家中子女前去。来唤钱嘉玥的并非下人,正是她的大哥钱钦。钱钦来时,钱嘉玥正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被茉儿一通又摇晃又喊叫,这才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