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你别想有什么小动作,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要我隐藏女子身份,扮做男子在皇上面前揭露这起案件的真相,莫不是忘了宁王、林子彦、魏侍郎和江仵作都对我熟识,若是他们不慎在皇上面前露了馅,岂不是欺君之罪,到时我有几个脑袋够砍?”
“你大可不必担心宁王会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至于林子彦,虽不靠谱,却是个知轻重的。”
萧玄奕冷清的眸光划过一丝得意,道:“江仵作已于三日前病逝,而魏启章当然是我的人。”
沈舒窈抿着嘴,看着他不说话。
萧玄奕轻轻拂了拂衣袖,又道:“这起案子本就是你执意要查的,如今又推脱搪塞。还是说当初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只是你一时兴起说的玩笑。”
不愧是一军将领,激将法用得恰到好处,沈舒窈今日算是彻底体会何为蝼蚁撼树,胳膊拧不过大腿,权势面前只有屈从的份,其他的想法通通都是扯淡。
“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沈舒窈蹙眉仰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孟致远的坟墓被挖开了,尸体被开膛破腹。”萧玄奕手指轻轻敲击着栏杆,深邃的眸光微眯着,揣摩道:“这些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沈舒窈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过了一刻,才问:“那他们都找着了吗?”
“应该没有。”萧玄奕的眸光从她的手上一扫而过,又投向庭院的青竹上。
“孟致远这起案子,我的心中亦有疑虑,为何昌州知府拷打了他那么久,他硬是咬紧牙关不招供,之后又爽快的招供,并且还服毒自尽。”沈舒窈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此案或许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萧玄奕轻轻扬眉,道:“暗卫传回消息,有人在暗中调查你,抑或觉得你与孟致远有何瓜葛?”
沈舒窈将手指抵在额间,做思考状,她之所以没有将孟致远那声主子说出来,是对萧玄奕存了戒备心思,可也隐约觉得事情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大。
“既如此,我总不好驳了你的意,那便依你所言,两日后进宫面圣。”
“为何非等两日后?”
沈舒窈淡漠看着他:“晋王不会连我的私事也要管吧?。”
“你的私事与本王毫无关系。”萧玄奕转身就走,冷冷甩下一句:“两日后自会有人接你。”
宜沁榭,廊回路转,怪石林立,亭台楼榭,绚丽的阳光照耀下葱郁的圆盘荷叶,在一阵清风的轻拂中摇曳,似一个个雕刻精美的翡翠。
色彩斑斓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成群的鱼儿在水中快乐地嬉戏着,泛起一条条轻盈柔和的水纹。
亭台之中,萧玄奕面向池塘往里投了一些鱼食,簇拥而来的鱼儿顿时将水面溅起了晶莹的小浪花。
萧睿沿着曲桥疾步而来,哭丧着脸:“四哥。”
萧玄奕靠在临水的栏杆上,表情平静地望着他,问:“你又怎么了?”
“唉,甭提了。”萧睿也跟着靠在栏杆上,垂头丧气道:“璞玉昨日运到了,虽然四哥你这桩婚事没成,但是做弟弟的还是想聊表心意送于你。于是找来工匠想将其切先行赏鉴一番,结果你猜怎么着?”
“又是顽石?”萧玄奕不假思索道。
“四哥果然厉害,一语中的。”
萧睿郁闷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每回都看走眼啊,上回听沈姑娘对玉石的看法说得头头是道,想着让她传授一下心得,结果她的婢女说她出去了,让我白跑了一趟。”
萧玄奕瞥了他一眼,“若是不懂鉴别,那就不必自寻烦恼,今后不再赌石便是。”
“这怎么行?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的爱好,若放弃此爱好让我如何打发这漫漫长夜,想起第一次与璞玉相拥同眠的日子,我下定决心今生都要与它相伴。”
微风拂面,池中波光粼粼,萧玄奕起身顺着曲桥往外走,萧睿哀叹地趴在栏杆上,看着成群结队的鱼儿。
风煞已在凝辉阁书房外等待,恭敬拱手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