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在知府衙门大门口停了下来,车帘掀开,沈舒窈跳下马车,还未迈进衙门,余知府迎了上来。
他早就听闻沈舒窈屡破奇案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那般容貌非凡,是个美人,随即问道:“沈姑娘、林捕头一路上舟车劳顿,是否要歇息片刻?”
沈舒窈和林捕头一齐朝余知府拱手行了一礼,见他眼睑下乌青,略有疲态,想必这些日子没少为案子发愁。
林捕头看出沈舒窈不欲多言,率先说道:“大人不必客气,查案缉拿真凶本就是我等的职责所在。”
余知府朝身后的书吏使了一个眼色,书吏便将卷宗呈了上来,沈舒窈接过卷宗,微微蹙眉。
三月初三,城中,徐记茶铺小妾舌头被割,腹部内脏被掏出;三月十八,城西偏北,刘媒婆颈部被利器割断,十个手指被剁;四月初三,城北,商贾舌骨断裂,后背皮肤被剥;四月十八,城东,衙役死因不明;五月初三,城北,铁匠头部被钝器击打,尸身被烧毁;唯一的共同点是每个命案现场都留下一枚血手印。
“按凶手每半个月杀一人的规律,八日后还会继续行凶,看这作案的手法像是报复抑或惩罚。”沈舒窈垂眸看着卷宗若有所思。
昌州知府衙门原来的老仵作因常年接触尸体,沾染了尸毒,在两个月前病故了,余知府原来找了别的仵作来替代老仵作的位置,岂料谣传恶鬼索命,人人自危,适而平日为数不多的仵作吓得纷纷逃走避难。
余知府深深叹了一口气,苦恼道:“此案甚是棘手,五起血案被害者的死亡时间、动机、目标、地点尚不明确。如果不是恶鬼索命为何查不到一丝线索,上方责令十日内破案,如若不然只怕本官乌纱难保。”
沈舒窈覆手合上卷宗,眸光明亮而又清澈,淡淡道:“大人不必忧虑,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即使再完美的作案手法,也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