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妈妈会死?”沐冰雪瞪大眼,结结巴巴地说道。
在得到医生肯定的答案时,沐冰雪突然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眼前一黑,沐冰雪便彻底地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时,沐冰雪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未想许多,沐冰雪立即掀开被子,吃力地走下床。张嫂自屋外走进,立即担心地说道:“夫人,您先休息下吧,您的身体还很虚弱。”
丝毫没有将张嫂的话听进去,沐冰雪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地往任淑华的病房走去。她要尽快见到任淑华,确认她平安无事,她才能安心。
推开房门,也许是因为麻药过了,任淑华已经自睡梦中醒来。任淑华看到沐冰雪脸上的泪痕,向她招手:“冰雪,过来。”
沐冰雪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任淑华走去。明明是很短的距离,却花了不少的时间。看到她如白纸般毫无血色的脸,沐冰雪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
任淑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道:“傻孩子,哭什么?乖,不哭了。”
沐冰雪依旧放声大哭,仿佛想将所有的恐惧全部发泄出来。任淑华没有阻止,只是由着她去发泄。终于,沐冰雪哭累了。她一边喘着气,一边为自己擦干眼泪。
笑,一直未从任淑华的脸上消失。看了眼伤心的沐冰雪,任淑华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吧。”
沐冰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妈,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相信我。”
任淑华笑容可掬地说道:“傻孩子,生死有命,我们不能强求。况且,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沐冰雪紧张地握着她的手,流着泪说道:“不,妈,你不能放弃啊。这大半辈子,你都没过过好日子,我保证,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你,让你的余生能够幸福。你一定要坚持啊,妈!”
沐冰雪的话,让任淑华想起曾经的那些心酸日子。她后悔地说道:“冰雪,妈当初就该听你的话,早点离开沐易那个禽兽。要不然,也就不会,也就不会”
任淑华的话却沐冰雪困惑了,为何,她在任淑华的眼里看到浓浓的恨意,是因为这个病吗?“妈,都过去了,一切的苦难都会过去的,你一定要保持乐观的态度,这样我们才有希望啊。”
任淑华苦涩一笑,眼里是化不开的忧伤:“已经来不及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了解。我好恨,恨自己那天不该一时心软,要不然也就不会得了这种病!”
那一天?沐冰雪不解地问道:“那一天?妈,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任淑华转过头,将目光转向窗外:“冰雪,其实在我们搬出那个家后,沐易打过电话给我。那天,他说,他被人追杀,被人砍了很多刀,受伤在家,希望我能去看望他。毕竟夫妻一场,出于不忍心,我还是回到了那个家。没想到,没想到”
沐冰雪紧张地抓着任淑华的手臂,激动地说道:“没想到什么,妈,爸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任淑华哽咽着,痛哭道:“他叫了几个黑人在家里,他,他让那些黑人将我了!当我全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时,我看到他收了那些黑人好多的钱!沐易,我真想杀了你!!”
沐冰雪身体一怔,她万万没有想到,沐易竟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看着任淑华痛不欲生的模样,沐冰雪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留着泪安慰道:“妈,过去了,都过去了。那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妈,别想那么多”
任淑华在沐冰雪的怀中,尽情地释放着泪水。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晚都会做噩梦,每晚都会看到那几个黑人残忍地一遍一遍地蹂躏她。她哭喊,她大叫,她乞求,却没有人来救她。她只能听到那些人张狂的笑声,还有沐易那得意的面孔。
看到沐冰雪母子抱头痛哭的模样,张嫂的眼也湿润了。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被亲人背叛,尤其还是那种身心同时遭受摧残的伤害。
看着天花板,沐冰雪暗暗发誓,如果任淑华有任何的闪失,她一定不会放过沐易的,一定!
世界静悄悄的,今晚,会有多少人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