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板,长孙公子,忙完了?”在外边等了足足一晚上的刘微青从旁边的桌椅上起身,含笑着走过来。
吴天用手揉着自己的腰,满脸困倦地答到:“总算弄完了。”然后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长孙嘉庆也没好到哪里去。
刘微青看着还聚在惠丰酒楼里台灯下抽烟谈生意的众多客商,刘微青笑着问道:“二位辛苦了,订单不错吧?”
“还好……我们现在就去我住的地方聊聊你的事。”吴天眨巴了一下发僵的眼皮,随口说道。
刘微青看了两人一眼,却凑上来小声道:“通义坊离这里还是有点远,这天也不早了,不如到在下落脚的地方商谈如何,离这里就隔着一条街,几步路就到。”
长孙嘉庆也已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浑身软的跟面条一样。如果不是担心这里人多耳杂泄露了商业机密,就要在惠丰酒楼找个房间睡觉了。
长孙嘉庆连连说好,吴天也懒得多跑路,刘微青也是一片好意,不好拒绝。
于是刘微青就带着二人出了惠丰酒楼,上了门口早就等候多时的华贵马车,不多时就到了兴道坊西边的一条巷子,在一处门口栽有翠柳的独门独栋宅院前停下。
长安各坊,大多都是整齐规划的宅院,坊间除了公共的花圃很少有门前种树栽花的。
刘微青笑着说道:“这是几年前我来长安,也是参加展销会,由于来得早又觉得住客栈麻烦,就在惠丰酒楼附近想买一套宅院作为长久的落脚点。刚好遇到一家贵人举家迁往洛阳为官,就把这宅院卖给了我,这些树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有了。”
吴天不纠结这个,刘微青亲自敲门,有守夜的家丁开门,刘微青对家丁小声吩咐了两句,家丁迅速去安排,刘微青则带着吴天进了自己优雅别致的待客厅。
果然是长安达官贵人曾经的府邸,书房里临走时还留了不少藏书,墙上也挂了不少字画,茶几桌椅也都是上好的檀木做成,淡黄色木质地板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困顿的吴天和长孙嘉庆不由地来了精神。
“刘老板大手笔啊,此处甚好。”吴天忍不住四下打量,连连点头赞许道。
刘微青却连连摆手谦虚道:“和吴老板、长孙公子的家业比起来,我这里算不得什么,要是吴老板喜欢我把这个宅院连同家丁丫鬟一并送给您如何?”
吴天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刘微青却不像开玩笑,吴天只得赶紧岔开话题,聊正事。
一个丫鬟和家丁送来一些茶水和点心就退下了,刘微青三人围坐在茶几旁开始“面试”。
刘微青简单自我介绍了一番,他今年41岁,扬州人,祖籍颍州。几十年前祖辈逃荒到扬州,做苦力为生。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入赘扬州一富商家里。父亲颇有经商天赋,将富商家业发扬光大。老丈人和原配妻子相继去世后,父亲改回本姓,继承了家业,续弦后就生了刘微青。
刘微青继承了父亲的经商天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刚过四十岁刘家已经是扬州丝织品行业协会的一员了,身家不菲。
此次参展,刘家展品得分83.3,目前排名第二十六,已经无缘奖项了。但刘微青并不在意,他每年过来参展拿奖是其次,结交各地商客扩展生意才是最主要目的。
而今年,他的收获尤其地大,自然是因为认识了吴天!
一通开诚布公的闲聊,交流了彼此对大唐各行各业发现现状的看法,对大族商业格局的分析,以及对未来热点领域的预判。不得不说,刘微青虽然相貌平平甚至有些不入眼,但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确见识不凡。
吴天和长孙嘉庆对他的商业头脑和能力很欣赏,加上刘微青对耀唐集团的理念表示认同,吴天二人觉得可以先吸纳他作为耀唐集团管理层,作为耀唐集团在扬州那一片的经理人。如果后续表现良好,可以考虑纳入董事会,分配给他一些集团股份。
刘微青对这个安排欣然接受,虽然没能一步进入集团的权利核心,但好歹有了合作基础,获得了吴天他们的许诺和稳定的物资、技术支持。
他相信自己已经搭上了快车,已经站在了风口,只要不是天灾人祸或者自己脑袋进水,跟着起飞那是必然的事情!
吴天、刘微青当即起草了文案合约,三人都签字按手印,三人各一份收好。
“我们以后就是一个战壕吃饭的战友了!”
三人六目相对,目光灼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刘微青拿下合约,小心放进一个精致的锦盒收好放进自己胸口,告罪一句出门上厕所,等回来时笑道:“董事长,秘书长,天不早了,热水和房间都收拾好了,早些休息吧。”
说着,就有两个小丫鬟领着二人分别朝东西两个院子去了。
吴天刚进房间,就见屋子里放着一个大木桶,热气弥漫,一个倩影手持花篮正在往水中撒着花瓣,在雾气中显得那样婀娜而动人。
“莫非走错房间了?”吴天就要转身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