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小气。”她低头，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紫色的糯米丸子。

“我饿了。”他支起手肘，微微张嘴。

她在桌上捡起一次性筷子，丢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觉得他眼神有些委屈，随即拿起来，好好地递给他。

他接过去，在她脑袋上轻轻敲打。

“傻姑娘，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心软的人吗？”

烛光的火焰在他深黑的眼眸里摇曳，凉凉的晚风扫在她身上，她毫无感觉，凑近了，看他眼睛里蓝色的火焰，以及小小的她的倒影。

“喂，我就对你心软，你知道吗？”

“知道。”

他主动靠近，嘴角含笑，贴上了她的唇。

这一个吻，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她羞涩地退开来，望着他傻笑。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了一声“乖”，只顾自地吃起来。脸色平静，不喜不厌。

她支起下巴，静静地盯着他看，突然想到了他们年老的时候，她会做一碗简单的面疙瘩，味道平常，可是他会一言不发吃完，靠着壁炉，脚边依偎着一只懒洋洋的纯白色小猫，窗外的雪花飘扬，一片一片落在他们的屋檐上。

一夜之后，莹白色的瓦片上结了小冰棱，整个小镇，是铺天盖地的白。

小孩子在外面推着雪人，红色的鼻子，黑色眼睛，只是没有嘴巴，其中，就有他们的孙子孙女。

这是她想过的，天长地久，能够陪着心爱的人一块老去。

“阿晟，等我们以后老了，不要住别墅，也不要住庄园，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小镇，夕阳落山的时候，我们就坐在屋顶小小的天台上，任由时间游走，这样就好，你说呢？”

“如果那时你还愿意陪着我，我会说，好。”他搁下筷子，用纸巾慢慢的擦拭。

“我为什么会不愿意，你就算老了，也一定比我优雅，牙齿掉光了，也比我姿态好看，你有什么好怕的？”她望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