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有的线索都指向郑琳,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慌乱或者害怕,神态之中反而透着一种解脱的轻松,面对季凌的提问,她心里忽然有些想笑,实际上,她也笑了出来,但笑得并不张扬,而是那种内敛含蓄的轻笑,透着一种古典神秘的韵味。
季凌不禁有几分纳闷,不知郑琳在笑什么,周城倒是多少有些理解。
“郑小姐,你能具体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郑琳抬手将乌黑柔顺的长发拨到耳后,没有回答季凌的问话,对周城说道:“能给我一杯水吗?”
对于自己被无视,季凌心里多少有几分不痛快,等周城离开后,他又听郑琳问道:“警官,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季凌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她,便又听她开口了。郑琳看着他身后的某个方向,视线的焦点也变得有几分涣散,似自言自语地喃喃说道:“你在等一列火车,火车会带你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不知道你要去哪儿,但你知道火车会去哪儿。”
季凌听得一头雾水,心说这样一位大美女该不会也有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吧,这时,周城拿着一杯水回来了。
郑琳喝了一小口水后,神色平静地说起昨天晚上的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不过是季凌的幻觉,但外面的人却真真实实地看见了这个过程。
“昨天下午五点左右,邹大同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让司机晚上十点来接我,后来,我就去了别墅,我们喝了红酒,还跳了一支舞,我只知道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活着。”她语气轻快,眼神却极其淡漠,字里行间带着一种轻蔑的嘲弄。
还是小南好相处,季凌心想,等郑琳说完后,他又问道:“你跟邹大同是怎么认识的?”
“两个月前,他来我店里买花,后来,我们就好上了。”郑琳回道。
季凌感觉有些奇怪,像邹大同那种身份的大老板应该不会亲自光顾一个小花店,难道是在路上偶然看见郑琳就色迷心窍了?
“据你所知,邹大同有什么仇家吗?”季凌问道。
“不清楚。”郑琳再次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将水杯咚地一声轻放在桌上,水杯中荡起一圈圈细细的涟漪。
好像被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季凌的视线看向了杯中的水,这时,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听见咔嚓一声,季凌回过了神。
南潇步伐从容地走进来问道:“郑小姐,邹大同最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有没有突然表现出紧张,焦虑或者害怕?”
郑琳回了两个字“没有”,接着起身问道:“警官,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季凌出来询问了一下沈洛白的意见,然后一名警察送郑琳离开了警局。
虽然郑琳有作案动机,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邹大同的死与她有关,司机李杨也说郑琳离开时他听到了死者跟她说路上小心点,尽管隔着大门没有看见人,但他十分确定那就是死者的声音,他给死者做了十多年的专职司机是绝不会听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