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王磊对自己所犯的命案供认不讳，但当南潇问起他杀了魏武之后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保持缄默，沈洛白便换了个问题问他。

“为什么选择吴军？”

按照南潇的分析，王茂应该是王磊杀戮行为的终点，吴军既不符合他的猎物标准，死亡时间又在王茂之后，更像是一起多余的滥杀。

王磊再次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神秘兮兮地对南潇说了一句，“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被带离审讯室前，王磊问南潇他是有罪还是无罪，南潇说：“人一旦屈服于欲望，无论多高尚的理由，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凌厉而深刻，平静而睿智，先前那种感觉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更清晰了一点，沈洛白会忍不住去想小孩心里到底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另一个疑问也接踵而来：小孩为什么会回国？

冷不丁对上南潇的视线，沈洛白有几分心虚地偏了偏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白色领带，问道：“那四个数字真的没有意义吗？”

南潇说道：“不过是一个心理小把戏，沈队长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刚好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籍。”

“不感兴趣。”沈洛白干脆拒绝。

两人出了审讯室后，南潇问道：“沈队长，那条金鱼我可以带回去了吗？”

沈洛白面上闪过一丝古怪，转身朝前走去，声音冷淡飘来：“随便你。”

案子结束后，季凌闹着让沈洛白请客，说是要给南潇办个欢迎会。见沈洛白嗯了一声，季凌激动得一时忘形跳起老年迪斯科，被他眼神一扫，立刻溜到他视线范围之外，旋即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评分高的餐厅，大魔王好不容易请一回客，不出点血怎么行。

南潇本打算先回家把小金安置好，但大叔请客不吃白不吃。

“周城，你打车去。”

“你怎么不打车去。”

Q已经在车里的后座上坐好了，季凌和周城在互相扯皮，南潇看着沈洛白旁边空的副驾驶位。沈洛白瞟了一眼站在车窗外的小孩，又瞟了一眼身旁的空座位，最后伸出一只手朝她勾了勾。

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季凌和周城都朝那个方向看去，见南潇坐在了副驾驶位上，两人面上闪过或多或少的惊讶，虽然沈洛白没有明确说过副驾驶位不能坐，但一个眼神足以，何况他本身就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连Q都选择坐在后面，另外两人更不会主动踩雷了。

“上不上来。”沈洛白有几分不耐烦地问道。

“上上上。”季凌忙不迭地拉着周城上了车。

路上，季凌凑到周城跟前悄悄说道：“你看老大是不是对我家小南有意思？”周城没有搭理他，过了一会儿，季凌又拍了拍周城的胳膊，周城干脆闭目养神，季凌便准备去跟Q唠唠嗑，见Q也闭着眼睛，他便自己在心里嘀咕。

正值晌午，南潇看了会儿车窗外的风景后便有了些倦意，脑袋习惯性地往左一歪，看着某个方向开始放空。从沈洛白的视角看，小孩正两眼无神地盯着自己看，他颇有几分不自然地咳了咳嗓子，视线也时不时往旁边瞟一眼。

黑色吉普车在一间餐厅外面停下后，南潇还处在两眼无神的放空状态，沈洛白轻咳一声，说了一声“到了”，见南潇没有反应，他便又伸手拨了一下她的脑袋，指尖触到她的发丝，特别地软，跟云朵一样，心里滑过一丝微妙的异样，见南潇有了动静，他立刻移开视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一下车，季凌就拉着周城走到一旁说起悄悄话，“刚才在车上，老大一直在偷看我家小南，刚才又对我家小南动手动脚，老大肯定对我家小南有意思，可怜我家小南以后就要落入老大的魔爪了，就老大那样的脾气，我家小南以后可怎么办啊。”

对于季凌的杞人忧天，周城依旧表示无视。

“还站在那儿干嘛，不想吃饭了。”

听见沈大魔王的声音，两人立刻归队。

服务员拿来菜单后，沈洛白打开看了一眼后，驾轻就熟地说道：“两份牛排，七成熟。”见小孩看着自己，他又补充了一句，“再来一份牛排，七成熟。”

季凌凑到周城跟前悄悄说道：“一看老大就经常来这种地方吃饭，我就说老大家里肯定有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