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再提到苍海,那样无疑会很令人扫兴,于是说道:“我困了,要睡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明天早上我还要喝白粥。”
很快,病房里的灯被他熄灭了,她从被子里缓缓探出头来,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隙。
黑暗中,他像一尊雕像般坐在椅子上,从他面部那散发着清冷迷离的暗光可以判断他的眼睛是睁着的。
他似乎正在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方向,特别专注,又好像特别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是夜深的缘故,许是病房里颜色过去单调,她感觉那股孤独深沉犹如冰冷凄凉的海水,再次一点点侵入他的身体,将他慢慢笼罩,直至完全吞没。
汪清风,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让你如此惧怕接受她的感情?
胡思乱想终是抵不过强烈的困意袭来,肖俪明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
而汪清风已经不在了病房。
看不见他的身影,肖俪明不禁失望又微恼,明明昨晚暗示过不让他走的,结果他还是走了。
不守信的家伙!
郁闷地下床,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番,刚坐回床上,病房的门开了。
汪清风提着个早餐袋子进了门。
肖俪明在看到他的一刹那间心里的那股郁闷陡然转化成了欣喜,但又不想暴露出真实情绪,揶揄着开了口:“我还以为你说话不算话走了呢!”
“洗漱过了?”汪清风不答反问,然后从袋子里取出粥碗,“你的白粥,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