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亭内,将伍察拉出来,凶道:“伍库当,别磨叽了,我们快走!”
伍察与他们离得远,并不知道计划,此刻呆愣愣得:“我们走了,阿怿不来吗?”
现在情况紧急,且阮卿芾心里难受并不想与他解释,一把拉着伍察的衣领就寻了小路走,凶狠道:“你留在这就是真正的累赘,快随我走便是!”
伍察知道此刻形势严峻,便不再多话,步步紧随着阮卿芾,但还是不忘回头喊道:“阿怿,我们先走了,你等会儿就跟来!”
那边依旧刀剑声不断,却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阮卿芾心里沉重,拉着伍察走的越发的急……
玉管亭边,刀剑入肉、鲜血喷溅声不断。元怿在这其中终于咬牙相持了一刻钟,身上大、小伤口遍布,渗的满身都是鲜红。
思索着时间,卿芾和阿库应当都走已远了。
元怿将气一提,起身跃起,瞬间便朝着另一小道而去。
此刻的蒙面人或死或伤,地上已躺了一片。他们看着那个满身血的少年如轻燕般退走,一时停滞,纷纷回首看向头领。
蒙面头领急躁更甚:“也是个公子哥,杀了还不知会招惹到什么,随他去。我们赶紧去寻伍家大少爷!”
剩下还能走的一众蒙面人,呼啦啦地从阮卿芾之前走的小道追去……
竹林寂寂,连半句鸟虫声都不闻,阮卿芾与伍察便这样抄着小道走了半晌。
终于,在一个颇大的石块旁边,阮卿芾停了脚,将直裰的下摆一拎就坐了上去。
这一路以来,都是挑的没有修甬道的林间泥道而走,且一路细细将足迹和血迹都掩了,阮卿芾打定蒙面人再也寻不过来了。
只是此刻却有些沉默。
伍察往常多走几步便要喊腿疼,现在跟着疾走了半晌,却没有叫唤一句。
事实上,自从在亭间卿芾朝他喊了两句话后,两人也没再说过一句话了,只是一路的低头赶路。
这么久了,伍察已经大略猜到,阿怿怕是在给他们挡着那些人,不会过来了。
倾身与阮卿芾并肩坐在了石块上,两人都心情沉重。
过了一会儿,伍察侧头看向阮卿芾。语气带笑:“之前卿芾不是说,直接把我送出去么?怎么反倒救起我来了。”
阮卿芾闻言,一下子黑了脸:“伍库当,你皮痒了是不是?”
伍察作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边还假意用手捋捋胸口,道:“还好还好,我以为那蒙面人是使了个不知名手法,将你弄哑了呢,半天不出声……”
话还未完,已然挨了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现在回过神来就装相。这毕竟是我们恪毅候府的竹林,你在这被抓走,我们府里怎么给你们国公府说法。”
阮卿芾收脚,一贯的鄙夷:“你伍大少的失踪,我阮某人可承担不起。”
伍察不甚在意地起身拍拍屁股,这次没坐在阮卿芾的身边,稍站得远些:“不哑就行,倒没想让你说这些个气人的话。”
阮卿芾知道他在逗自己说话,只是有些没兴致。想了想道:“你们府里的救兵来了没?这么许久还不露面,是要你这大少爷没了才来吗?”
伍察算了下时间,“兴许快到了吧,我这是第一次没带他们出门。”
说完,自己都觉得憋屈了,恶声恶气道:“也就这么一次,不过是邀你两人出来玩玩,还是在你府上,就这都能让他们盯上!”边狠狠踩了几脚泥巴。
阮卿芾冷眼旁观,不咸不淡:“干甚?之前拿我府里的树出气,现在又是泥巴,你伍大少果然是好大本事。”
伍察听闻,沉默了片刻。
抬起头正肃道:“我没本事,半点都没有。作主将你们拉出来玩,却又让你们身陷险境,为我挡刀。我伍察就是个什么不会的累赘,是个彻头彻尾的笨……”
话没说完,又挨了一脚。
“自己明白就好,说出来做甚。平白地吵的我耳朵疼!”
阮卿芾其实是不想听他这么说。
伍察起身,缓缓又坐回石块上:“那我便不喊了……只是希望阿怿能平安。”
“嗯,但愿如此”阮卿芾轻声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