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成裕也怕自己的哥哥喝多了,有样学样地倒了杯茶。晏居厚眼一瞪:“骗鬼呢?倒酒!”
晏溶月娇嗔道:“哥哥!再喝就伤身体了,可不敢学人家千杯不醉!”着,还向方仲永噘了一下嘴。
看着那娇艳的红唇,方仲永觉得自己的荷尔蒙急速分泌到了。
趁着酒劲,酒壮怂权,方仲永朗声道:“今晚月色甚美,待在下吟无俗念一首,以助酒兴。
夏游浩荡,是年年、季夏荷花时节。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人间上,烂银霞照通彻。
浑似姑射真人,姿灵秀,意气舒高洁。万化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粒浩气清英,仙材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方看清绝。”
几人面面相觑,你喝多了吧?这农历初一何来的“月色甚美”?还无耻地把人家姑娘的名字嵌到诗词里面去,真当晏居厚是好惹的?
你还别,晏居厚还真不生气,只是大笑道:“好词,好词啊!将月光之清冷描写的入木三分,更是将家父的溶溶月之辞贴合地嵌入词中,很是巧妙啊!”
几人再次侧目,这么睁眼瞎话真的好吗?这是夸月亮吗?这明明是在夸人好吧!
晏溶月因为喝了一点酒而泛红的脸上似是更加的红了。她很明白那个“荷花时节”的意味,尽管当时的荷花是红色的,一如此时的脸庞。事后想起,还觉得那个无赖胡编乱造,非要把如火的荷花成堆雪,真是无赖!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美人,方仲永觉得如果此生不能娶她为妻,枉为人也!至于之前考虑的种种艰辛,方仲永表示,不在话下!
晏居厚盥洗更衣上厕所之后,酒意消退了许多,难得正经地道:“贤弟之意,为兄尽已知晓。贤弟为人光明磊落,且又满腹经纶。来日东华门外唱名,必有贤弟一席之地。我晏家出身微寒,绝无门第之见,家父亦是旷达之人。
奈何舍妹曾有戏言,她嫁的郎君必当是盖世的英豪。望贤弟奋发上进,与家父会于朝堂之上。他日乘风破浪,立不世功勋,以慰舍妹平生之愿。望贤弟宽宥一二!”罢,深深一礼。
方仲永生气了,多少有些恼怒晏家的势利。
难道潇洒如晏同叔都不能免俗吗?非要以地位论高低婚嫁吗?但转念一想,其实也能理解。
试问哪个女孩没有一个英雄梦呢?谁不希望自己的郎君驾着五彩云霞来风风光光地迎娶自己呢?
就算是慧眼识珠的晏殊,为国遴选了诸多英才,是否也有一丝的功利之心呢?
诚然,求取功名并非自己的初心,但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总还是需要那些阶梯的。既然如此,又何必矫情地强求别人非要以赤子之心对待自己呢?
尽管有着那么一丝遗憾,方仲永还是诚恳地回答道:“在下绝非登徒浪子,所诗所云皆是感于内而发于外。德茂兄肺腑之言,弟铭感于内。即便事有不谐,此生定无怨怼。定将永视德茂兄为兄长,亦无憾矣!”
晏居厚长叹一声道:“文远一片赤诚,愚兄定当竭尽全力促成!不论贤弟将来功名如何,这个弟弟我算是认下了!”
都傻人有傻福。若干年后,晏居厚和别人吹嘘的时候还在:“当年,魏王非要认我为哥哥,我都不稀得搭理他!要不是东王妃,也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妹妹苦苦哀求,谁认识他是老几?”
文云酒者,就也,所以就人性之善恶。一曰造也。吉凶所造也。
孔融名言,“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
世载,酒以成礼。
方仲永,都是扯淡,酒壮怂权,酒是色之媒。如果没有酒壮胆,还不知溶月要便宜哪个家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