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宁想不到什么安慰她的话,这时候只有无声的陪伴最好了吧。
魏氏还在哭,哭着哭着自己也没了力气。她将儿子拉扯住跪下,让他跪拜。
“听话,这是爹爹。”幼童不愿意,此时陌生的环境让他已经很害怕了。
“跪下!这是你爹爹啊!”魏氏情绪越来越激动,拉扯幼童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幼童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宋朝宁赶紧护住幼童,“姐姐别急……”
魏氏哭的也没有了力气,身体也渐渐软了下去,“他以前最喜欢让爹爹抱了,但是他现在却不愿意跪拜他的爹爹……”
李陵安走上前将哭着的幼童抱在怀里安慰,宋朝宁将魏氏扶了起来。
“总有一天,你们会在不同的地方再次相见的。”
“若有下辈子,我希望他不要再做这些傻事。”
将魏氏母子送回小院的时候,母子的情绪都已经稳定了下来。
“今日……多谢你们。”魏氏想谢礼被宋朝宁制止了。
魏氏牵着幼儿又说了一句话:“有些人认为只有人死了才不会乱说话,但是他们却忘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上天都在看着。”
“若你们还想查下去,永远不要忘记城外山林。”这句话是魏氏贴着宋朝宁的耳朵悄声说的。
上了马车之后,宋朝宁将此话告诉李陵安。
“城外山林?”
李陵安确实一直被事情缠住,而忘了城外山林内藏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道士死前与李陵安说,那矿洞是早就存在的,甚至连朝廷都知道。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们将这矿只是打了一个朝廷的名义而作为私矿?
一万两官银寻回但是却没有找到私银的下落。
“坏了。”李陵安叫停马车。
“殿下怎么了?”马车外的秦旌问到。
“你快点回去让陈伯将那吴大人的一举一动都派人监视着。我需要知道他每天都在干什么。”
“是!”秦旌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见殿下这么着急,便马上去按照殿下的吩咐做。
“是想到了什么?”李陵安的一惊一乍也弄晕了宋朝宁。
“你可还记得那晚我们在山林里发现的五箱新银?”
“当然记得,可是不是不见了吗?只找到了那一万两官银。”
“对,但是五箱新银如此重要,并且数量之多运输起来绝对是能引人注目的。”李陵安说到,“但是我却没有得到任何最近有关于大量物品运往城外的消息。”
“那也就是说,那批新银还在平阳城内?”
李陵安点点头,“它们绝不会不翼而飞。”
而今早他又得知吴大人是左相的人,那么如果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将这批新银运出去,现在只有吴大人能做到了。
而他今日又自己做决定将城外守着水源的人撤走,很有可能就是想给自己多一条路可走。
“那么魏氏的话也告诉了我们另一件事。”宋朝宁分析到,“她说人死了才不会乱说话,是不是也就是说她相公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我也是一直在想那下毒的大夫只不过是一只替罪羊罢了。”李陵安说,“容楚那日验尸也说种种迹象虽然看着是意外中毒而死,但是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蓄谋已久。”
李陵安现在就是想,得在那些人有行动之前将这新银的事情彻底查清楚,而对于城外山林的矿洞,他觉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将问题传与父皇。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新银的问题上,李陵安有些头疼,看来自己处理事情还是想的太浅,许多事情没办法同时进行同时捋顺。
但是好在,还是让自己发现了问题。可是这一次他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去查了,他想先放任对手去行动,等着他们先露出破绽。
反正现在百姓的生活已经逐渐稳定,他也就不用再太多的顾虑这些人做事情牵扯无辜的百姓进来。
不仅明面上监督知府大人的为人处世,暗地里也要仔细观察知府大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