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接连京都和会稽,而建康是名义与事实上的首都,会稽却是不能宣之于众的显国副都。
谁让王挥之祖上太猛,一家挑起南显建国大业,王与马共下,王敦王导相继粉墨登场。
由琅琊王氏迁居的会稽王氏,福荫整个会稽郡。
如果京口是国势上的要地,那么吴兴郡是整个显国军政的衔接器。
事实上江南豪族尽出吴郡,在显国江南历次平叛中确实也是功劳显着。
顾、张、朱、陆虽然比巅峰的王谢要差上一大截,但是比如今的会稽王家也相差无几。
慕容朵这次骑的是从会稽王处诓来的,红棕无一杂色挽马。
挽马是马中美人,会稽王的这匹更是千金难得。
慕容朵不认为马中娇娘能配自己,但是王挥之却不这样认为,他们是去谈生意,又不是去打仗。
这样一解释,慕容朵瞬间就明白过来,不就是前世宝马女那一套。
红艳艳的名马,娇艳艳的美人,手上握着一堆王谢桓的名刺。
附加风流名声传唱于整个显国的王挥之牵马,虽然慕容朵到现在没整明白,王挥之到底哪一点会被认为风流。
慕容朵的迟钝丝毫不影响这套出行装备的显眼程度。
亮瞎钛合金狗眼的显眼。
“挥之徒儿,你我们这么高调,会不会适得其反?”
王挥之使劲拍着胸膛“师傅放心,不夸张,这才是名流该有的风度。”
挥之牵马,名马美人,将很快传唱整个吴兴郡。
未到城,吴郡的热情人们已经出郊欢迎,慕容朵师徒能感觉到这股热情。
“伧子胡婢,焉敢挡道,难道不知道今日吴兴盛事吗?”
慕容朵有些错愕,这剧本不太对啊,己方这身行头,寻常人见了不都得低头哈腰忙着让路的嘛。
面对慕容朵询问的眼神,王挥之有些尴尬,抽了抽脸皮“义兴郡周家子弟,具体哪一个记不清了。”
未等慕容朵反应,王挥之高声斥道“何处貉奴竟敢如此无理?”
慕容朵有些悻悻然,原来是碰巧大道相逢,险些真以为梨园之名已经遍传下了。
要是刚才来上一段发言“乡亲们,辛苦了,乡亲们,黑了。”
那岂不是要传笑整个显国,慕容朵拍拍胸膛,好险。
“你们这群斯,怎么这么无理?大路朝各走一边就是,为何要于我两人针锋相对。”
娇滴滴的呵斥声,使人心旷神怡,人群明显愣住,倒不像是斥骂,听着更像是撒娇,大老爷们总不能跟美人置气。
然而并不是,为首男子脸色厌恶,挥手示意,眼看就要发动军队冲锋。
这次王挥之倒是靠谱,拦在慕容朵人马身前,身前的马显然要高大些许。
“我们有谢相名刺,与顾恺之也有旧,特意来吴兴拜访四族,你周家不要不知好歹。”
面对王挥之的处变不惊,人群头头显然有些意外,听到对方搬家长行为,头头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两队人就那么干晾着,慕容朵没有那个耐心,与王挥之低语一声就要准备冲阵。
人群头头显然没料到眼前的胡婢胆敢胡来,这吴郡虽然不是自己可以为非作歹的义兴郡,好歹也是自己的半个地盘,还真没权敢这么做。
人群头头急忙拱手道“在下义兴周难,在下没有恶意,在下是特来劝两位回头是岸。”
王挥之觉得有趣,义兴周难他倒是听过,当年周家被王敦整了一把,周处一脉只剩下周难这一支。
听闻此裙是与别人不同,不好庄老好佛祖,王挥之猜或许和他的名字有关。
王挥之问道“周难?你认得我们?”
周难道“我不认得你,但是认得她,显国第一花魁,女菩萨的扮演者。”
王挥之有些不满“你知道她演了菩萨,就应该知道我演了霸王项羽。”
“不知,我周难心中只有佛祖。”
慕容朵若有所思道“阿难是佛祖的弟子,是为二祖。”
“阿难对佛祖:我喜欢上了一女子。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阿难: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周难摇头道“不知,从未听过,阿难与世间女子确实有缘,但是从未听过此。”
慕容朵喃喃自语“原来是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