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股极其强劲的气流，从气囊中喷薄出来。

霎时之间，许多蜂拥而来的飞天鱼，被气流冲击得向后退去了数十丈远。

可那“能言牛”便再也无法维持住原来壮硕的模样，顷刻间便因为释放了大量的气体，而变得迅速干瘪了。

陆夜白站得距离并不算太远，所以看的清清楚楚。

那哪里是一头能言牛啊，分明只是一张牛皮，被充满了足够的气体。

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如果单是从外表看去，任谁都不会想到，那并非是一头真正的黄牛妖啊！

“这，这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吹牛皮吗？”

一时之间，陆夜白愣在了那里，感觉到有些哭笑不得。

这就是卧牛村里的人们经常跟自己讲的能言牛吗？

牛到底在哪儿呢？

除了一张破了的牛皮之外，剩下来的，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要知道，卧牛岭方圆上百里，之所以有着这样一个被人们约定成俗的名称，那完全是因为山岭附近的人们都知道，在这山岭间，经常是会有着一头黄牛妖的出没，引导人们趋吉避凶。

若是传说中的能言牛，只不过是一张牛皮的话，那卧牛岭到底有没有能言牛呢？

如果没有的话，那眼前的牛皮，又是来自于哪里，会是什么妖在背后操控？

这时刻，陆夜白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变得混乱了。

任他如何琢磨，也是难以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对，那并不是牛皮！”

忽然，陆夜白的神情微微一怔，目光紧紧地盯住了那干瘪在地的皮囊。

当那副皮囊彻底释放出了全部的气流之后，非但瞬间缩小了许多倍，其外形更是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和之前的黄牛妖外形截然不同，那皮囊的颜色，从黄牛的棕黄，变成了灰黄。

与此同时，自己方才所见覆盖在体外的厚甲，也没有了。

之前平滑多黄毛的牛皮，此刻也变得凹凸不平，让人一眼瞧上去，就觉得十分难看，不愿意再看第二眼。

整个皮囊竟然从牛皮，很快变成了另一种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皮囊了。

“那是……”

陆夜白很想走上前去，仔细看一下那副皮囊。

可是，半空中的那千百条飞天鱼，却不允许他这样去做。

在刚才那一场对战当中，“能言牛”已经消耗掉了接近一半的飞天鱼，眼前的地面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冰碴，已经死去的飞鱼尸体。

而那剩下来的飞天鱼群，至少还有这一千多条。

它们依然成群结队地飞翔在半空当中，并没有放弃陆夜白这个目标。

当“能言牛”的皮囊漏气了之后，那些飞天鱼群只不过后撤了数十丈远，在五六个呼吸之后，便再一次向着陆夜白发起了进攻。

“嗡——”

千百条飞天鱼振翅而来，彷如雷电将至。

一时间，陆夜白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双目中流露出绝望之色。

他的心里其实十分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估计再也没有另一副“能言牛”的皮囊能够及时出现，救下自己了吧。

“哎呀，我完了！”

眼瞅着数不清的飞天鱼，向着自己闪电般冲来，陆夜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以前听村里的老人们讲故事，听到战场上有的将军死得最惨的方式，叫做乱箭穿心，单是听听就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