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彩垂下头：“君上，别气了，主子不是有意的。”

凤栖军队势如破竹，可李瞩对此战的态度却愈发消极，虽说她只是私下让他时时留心，可偃良征兴致正旺，根本听不进去这种话，更是将李瞩身边一名侍从杀了泄愤。

此后，但凡军中有人质疑，偃良征都会以军法处置。

而就在今晨，李瞩连句话都没留便走了。

偃良征起初很生气，说好的她要陪着他呢？

可冷静下来也知道是自己失言，李瞩是一番好意，应当亲自寻她回来。

偃良征碍于面子，又不想错失攻城的良机，反正天一亮便攻城，等大军获胜，再找她也不迟。

“孤知晓了，你早些休息。”

“君上。”小云彩忽然抱住他，多年来对这个人的狂热臆想瞬间爆发，打仗以来，主子面对君上总是一副冷脸。

为何主子就不理解君上、不能体贴君上呢，小云彩太心疼君上了，她可以替代主子来对君上好的。

小云彩如痴如醉地感受着他的体温：“今夜，让小云彩陪伴君上吧。”

偃良征冷漠地拿开了她的手：

“去休息吧，明日攻城之后，孤再去找李瞩。”

小云彩泪目盈盈，欲言又止，道了声“唯”，便捂嘴退了出去。

偃良征出了帐，寻了处僻静位置坐了下来，夜空中漆黑一片，都说北方的冬季极冷，他并不觉得，不过他盼望着能下场雪，一场大雪。

不是因为想看，而是想让大雪阻了李瞩离去的路，他能早点找到她，告诉她此战胜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还想说，此战后他会将凤栖交予鸿儿，云幕交予雁儿，他算是对二王兄有了个交待，也能摆脱诸多繁琐事宜。

或许计皓说的是真的，他也许真是凌朝荣，他可以随李瞩去寻记忆，回她说的家乡，还能……生儿育女。

今夜并不冷，夜风中仿佛还夹杂着无限的期许，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