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玄山的弟子们已经炸锅了。
“师姐带了一个不明身份的陌生男子!”
“师姐不是最喜欢凌师兄的吗?”
“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师姐有理想有抱负,那搞不定凌师兄当然就找别人了!”
一个女弟子笑得花枝乱颤:“那太好了,凌师兄是我的了!”
“想得美吧你!我打赌凌师兄铁定能被咱师姐拿下,现在这个就是玩玩,方衡,你说是吧?”
名叫方衡的弟子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可听到这句话,撅起嘴拨开那人的手,小声嘀咕着:“师姐是我的。”
弟子们几乎要笑背过气去,师姐那种母老虎也会有人喜欢?
要知道方衡胆小如鼠唯唯诺诺,这二人真要能成了那可就是奇闻了!
“哈,方衡你小子长能耐了,真长能耐了!”
接着就有弟子就往前推着怂恿他:
“那方衡你快去和师姐表明心迹,说不定她被你感动还就真同意了!”
去……去就去!方衡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弟子们止不住地打趣。
木制的行路两旁没有遮挡,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宽度又只容一人通过,李瞩似是畏高不敢往下看,依靠身后有个追风才勉强提了胆量。
追风察觉出她的害怕,复又抓紧了她的手。
弟子们一个个的惊掉了下巴,堂堂李师姐何时变得如此……如此被动?
想当年李师姐追求凌师兄之时那叫是惊天地泣鬼神,仅仅一个拉手居然是被那陌生男子主动所牵。
不过马上他们就恍然大悟,师姐说过,这在她老家叫“套路”。
中央的殿堂高大恢弘,追风自小见多了宫廷楼阁,对此并不惊讶。
李瞩在此没有过多停留,看上一眼就走。
方衡早就被众弟子推到她眼前,此时又犹豫起来,毕竟还有个生人在场,这表明心迹之类的应该单独同她讲才是。
远处又有闲言碎语传来:“哼,也不瞧瞧他那窝囊样子,怎么配得上李师姐!”
“你少说几句,方衡师弟再窝囊也是高阶的弟子,你确信打得过他?”
那人自知打不过,就想逞个口舌之快:“谁,谁要跟他打?”
方衡耳力惊人,对这些已经习惯了,精心整理完衣袍便上前相迎。
李瞩一开始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哪会记得有方衡这号人物,这眼见就要擦身而过,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李师姐,好久不见。”
无奈之下,方衡只好叫住她,不然身后的那帮弟子们又该嘲笑于他了。
略显柔弱还带着那种特殊酥酥麻麻的声音令她不禁定下心神。
方衡十六七岁的光景,衣服雪白,佩饰讲究,腰间悬剑。
虽是周身富贵,可眼光游离不定,说明心有杂想动机不纯,肤色偏黑,又是个尖嘴猴腮的形象,颧骨很高,瘦瘦弱弱,那件弟子服穿在他身上就像套了个麻袋,自然在她内心形成了一种不太好的印象。
“嗯。”她淡淡应声,可那方衡还挡着路,身子也不挪。
“不知师姐此番回山所为何事?”
这瘦猴说话好慢……而且站直了比她还矮。
“我有人命关天的事要见苍鸣!”李瞩没给方衡好脸色,反手牵住追风,语气和脸色变脸一样的温柔起来,“这个时间他可能在地宝阁,我带你去找他。”
追风陶醉在李瞩的关怀中,一言不发地乖乖点头。
方衡被李瞩推至一旁,他是个慢性子,从前师姐就嫌弃他做事各种拖沓,不对,师姐的原话是“磨叽”。
他可不想惹师姐不高兴,只闪了闪眼睛,在心里一个劲儿的纳闷:
从未见到李师姐对除了凌师兄之外的年轻男子如此亲密过,莫非这其中有何蹊跷?
正是方衡胡乱猜想的时候,身前已经传来低沉的男声:“是何人命关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