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窟，地上熊熊燃烧的烈焰，并未将整个窟中如泼墨的黑暗照得透明，偌大的虚空之中，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黑影和布鲁士并肩而立，正对着已经被捆仙索牢牢束缚住的白发白须老者。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属于黑暗，是当之无愧的天定黑暗之主。”黑影的声音空灵而虚幻，语声中带着强烈的胜利喜悦。

白发白须老者却摇了摇头，用几近枯竭般的声音说道：“天定之人，未必就一定是天定之结果，你以为你胜利了，事实却未必如此。”

“白云，你还想狡辩，你们那套玄之又玄的虚幻道理，在我这里可不管用，我只知道，他已经屠戮了至少一千人，那些人中，部分是黑暗传承人，但大多数，却只是受到蛊惑的光明之种携带者，所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是属于黑暗的。”黑影的声音有些颤抖，从四面八方交汇于白云大师的双耳之内。

“那你在惧怕什么？”白云微笑道。

黑影沉默了半晌，“我没有。”

“你有，你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你。”

“我那是因为高兴，喜极而泣，声音因为胜利而发生一些变化，那更是自然而然，有什么好奇怪？”

白云不再说话，沉默着，微笑着的双眼一如往常，对某个事实深信不疑。

“哼……你之所以被我用计谋收服，就是因为你太在乎那些无用之人的生命，否则，你也不会是这种下场。”黑影想要转移话题，用眼前不争的事实将那自信和从容的笑容打败。

“世间并没有无用之人。”白云还是玄而又玄地进行抽象的回答。

“老头子，那你就等着吧，不管你信不信，他终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黑影说罢，哈哈大笑。

布鲁士对着白云叹息道：“师兄，世间多有梗阻，消除那些梗阻，本就是天意，为何你一直都执迷不悟？”

“师弟，现在，我是你的梗阻，他日，你们又会成为别人的梗阻，如果世间生灵莫不如是，只一味以消除梗阻为自然，他日，就是万千生灵共同走向毁灭之时。”白云对这位背叛的同门满悠悠说道，似乎还对他抱着那么一丝教导的希望。

“既然你还是这种想法，那就怪不得师弟我了。”布鲁士说着，双眼中透出诡异莫测的光，“师兄，你的灵魂会被攫取，然后放入一名黑暗使者身上，而他，将会是方兆龙的下一个击杀对象。”